“天亮了,起床!”青汣把他的衣服丢了过来。
直至衣服砸到脸上的那一刻,燕西楼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她,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青汣懒得理他,自顾自地穿上衣服起来。
“呼啦!”一声打开了门,外面负责看守的御林军皱眉看着她:“大人有令,你们不能出去。”
“我饿了,让人送早饭过来。”说完,青汣“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门外的御林军面面相觑:如今被软禁的人都已经这么嚣张了吗?
话分两头,却说呼延攸带人去白鹿山庄问话,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是说,你才是楼宴?”呼延攸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男子,目光里布满了怀疑。
“是。”男子一袭白衣,淡淡颔首。
一旁的胡中林悄然命人取来画像仔细对比了一番,这才对呼延攸低声道:“的确是画像上的人。”
闻言,呼延攸的脸色愈发古怪了几分,如果眼前这个是真的楼宴,那么宫里的那个又是谁?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胡大人,呼延公子,不知二位今日登门造访可是有什么事?”白飞尘笑意盈盈地问道,脸上看不出半点破绽。
呼延攸眸光闪了闪,随即笑道:“说来也巧,我们二人此行正是来寻楼宴楼公子的。”
“噢?说起来楼兄刚刚来到我这儿不过十来日的功夫,呼延公子倒是消息灵通!”白飞尘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仿佛对他二人的来意一无所知。
“白庄主说笑了,我与胡大人奉命查一桩案子,其中有些小细节需要向楼公子请教,打扰之处还望白庄主谅解。”呼延攸不动声色地说道。
白飞尘笑了笑,客气道:“呼延公子这话言重了,只要楼兄没有意见,我这里自然是无所谓的。”
话音一落,呼延攸便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楼宴,后者神色淡淡:“楼某一届江湖人士,与官府素来不打交道,只怕帮不上二位的忙。”
“只是几个寻常的问题罢了,楼公子如实回答即可。”胡中林在一旁补充道。
楼宴微微蹙眉,倒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道:“好。”
话音一落,便见呼延攸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楼公子是什么时候到凉城的?”
“半个月前。”楼宴面不改色地答道。
“所谓何事?”
“江湖人士,居无定所,去留随心。”
“楼公子是否认得一个叫‘覃九’的人?”
“认得。”
“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朋友。”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十多天前。”
“那他现在人在何处?”
“不知道。”
呼延攸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既然你们是一同来的凉城,为何他会突然一个人单独离开?”
楼宴却是摇了摇头:“他没说,我也没问。”
“你们不是朋友吗?他就算不告诉你行踪,离开的原因总要知会一声吧?”呼延攸继续追问。
楼宴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语气:“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与覃兄素来不过问彼此的私事,这是多年的默契。”
呼延攸眯了眯眸子,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末了突然问起了另一件事:“十二月初三那日的晚上,你在何处?”
“万花楼。”
“一个人?”
“不,和覃兄一起。”
呼延攸眸光闪了闪,继而不着痕迹地试探道:“可曾见过什么人?”
闻言,楼宴不经意地弯了弯唇:“万花楼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楼某见过的人多了,不知呼延公子指的是哪一位?”
“听说那晚恰好是万花楼的花魁宴,二位就没参与竞价?”
楼宴抬眸看了他一眼:“参与了。”
“那后来呢?”胡中林忍不住插话追问道。
“荀家主当晚也在万花楼,且对花魁势在必得,我二人不欲与之争锋,便自愿放弃了。”楼宴三言两语将事情的经过一笔带过,眉宇间尽是坦然之色。
“仅仅是因为不愿与之争锋吗?”呼延攸显然不相信他的这个说辞。
呼延攸这话可以称得上是冒犯了,就连白飞尘都忍不住蹙了蹙眉,然而楼宴却是淡然一笑,道:“呼延公子若是觉得这个理由不够有说服力,那便当我们是乐于成人之美吧!”
问了半天,什么关键线索都没问出来,胡中林本来就有些窝火,此刻听到他这副不以为然的语气,心里顿时愈发恼火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胡大人是对楼某的答案不满意吗?”楼宴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
“大胆!你这是什么态度?!”胡中林常年在宫中办事,极少与外面的江湖人打交道,乍一遇上楼宴这样的,几乎是立刻就戳中了他的敏感点。
楼宴笑了笑,不说话。
这时,白飞尘轻咳了一声,道:“胡大人莫要动怒,我这位楼兄随性惯了,说话做事难免带了几分江湖气,还请见谅。”话虽如此,可他的语气里却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