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会问他的咳疾是怎么来的?”燕西楼联想到什么,恍然道。
“他和连城的咳疾症状很像,像是被烟熏坏的。”
“汣儿还懂医术吗?”燕西楼有些诧异。
青汣摇头:“只是凑巧见过类似的病例,有些印象罢了。”
“不过仅凭这一点,似乎并不能断定他们之间是旧相识。”燕西楼若有所思地说道。
“所以我说了,只是猜测试探而已。”
燕西楼点点头,忍不住赞道:“我的汣儿果然心思敏锐!”
青汣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懒得接他的话茬,径直朝前走去。
“汣儿,等等我!”燕西楼连忙追了上去,笑道:“汣儿不如猜猜看,普宁寺后山上住着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
“我对这些事没兴趣,你也千万不要告诉我。”青汣声音微冷,她只是想护两个孩子周全,至于其他人、其他事,她一点儿也不想关心。
燕西楼挑眉:“真的不想知道?”
青汣忽而顿住脚步,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他脸上:“相较而言,我倒是比较好奇你与连城的关系。”
燕西楼自然明白她心里的怀疑和顾虑,于是解释道:“金陵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但凡是能够叫得上名号的,多少都对彼此有些了解,但也仅限于此罢了。”
言外之意是,让她大可放心,他与连城之间过去没有交情,将来,也不会有。
青汣点点头:“了解。”
“方才连城的话你觉得有几分可信?”燕西楼问。
“一半一半吧!”青汣微微蹙眉,说道:“关于清音阁的那部分应该是真的,但我还是觉得,他知道雇主的身份,只是出于某种原因而不愿告诉我们。”
“我也有同感。”燕西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继而又道:“不过咱们也不算是全无收获,至少知道了雇主是南越皇室的人,等连城的人把画像送来,咱们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应该能查到一些东西。”
“嗯,但愿吧!”不知想到什么,青汣脸上的神情略有几分凝重。
“怎么了,你似乎在担心什么?”燕西楼问。
青汣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刚刚在我提出要见当初那个潜入相府偷走惊鸣的人时,连城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儿。”
“你是怀疑这个人并没有死?”燕西楼下意识地拧眉。
青汣微微摇头:“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觉得这当中有些古怪。据当初的稳婆所说,此人是个左撇子,擅使长刀,且虎口处有一颗痦子,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清音阁的杀手的话,应该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身为一个杀手,最重要的就是要善于隐藏自己,所以外形越普通、越不起眼,就越安全。
燕西楼听罢眸色不由沉了沉,道:“我会让人暗中调查的。”
“也好。”这一次,青汣没有拒绝他的帮忙。
有关六年前的事情,越往深处调查,他们所面对的谜团也就越大,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他们笼罩其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冥冥之中,她有种预感,这件事背后隐藏的阴谋绝不是掳走惊鸣那么简单……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燕西楼拉着她的手就往前走。
青汣下意识地拧眉:“我们不回府里吗?”
“你忘了刚刚出门前娘叮嘱的话了?你信不信,你今天要是空着手回去,我肯定会被数落一天!”
青汣眉心跳了跳,想到长公主那“无微不至”的关怀,她也有些发怵,立刻问道:“哪里有卖首饰或者衣服的,最好是离得比较近、可以一次性把东西买齐的那种?”
燕西楼一听,顿时笑得前仰后合,汣儿实在是太可爱了有没有?!
不过他的笑声很快在青汣的死亡凝视下消失,带着她来到了锦芳斋。
“请问,你们这里有五岁孩子穿的衣服吗?”青汣一进门便朝伙计问道。
那伙计明显愣了一下,旋即应道:“有的,世子、世子妃,请二位去楼上雅间稍作休息,衣服稍后我会派人送过来。”
见对方认得自己和燕西楼,青汣不由诧异道:“你是这里的常客吗?”
燕西楼笑了笑,低声道:“这是魏乘的铺子。”
青汣眸中的讶异更甚,魏乘看起来可一点儿都不像个生意人。
“当然了,这铺子也算是有我一半。”燕西楼又补充道。
“怪不得。”青汣了然地点点头。
两个人在雅间坐下没多久,伙计便带着一大堆衣服进来了,还有各式各样的首饰。
“我好像没要这些?”青汣皱眉。
“回世子妃,这是世子吩咐的。”伙计笑着答道。
青汣给了燕西楼一个眼神:什么情况?
燕西楼示意伙计把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伙计离开后,这才解释道:“左右是我娘掏银子,就当是照顾魏乘生意了。”语气里充满了理所当然。
青汣嘴角一抽:“长公主知道这铺子有你一半吗?”
“当然……不知道了!”燕西楼回以痞痞一笑。
果然,这种臭不要脸的事也就只有他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