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婚期越来越近,整个英国公府里上到长公主,下到打扫的丫头婆子,个个都忙得脚不沾地,反倒是青汣这个正主,每日都在数着时辰过日子。
尽管长公主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但眼看着婚礼在即,再天天往外跑就有些不合适了。
而药初年的到来的确让青汣原本枯燥无聊的日子有了那么一丢丢起色。
“说说吧,你来金陵到底是干什么来了?”药王谷刚刚经历过变动,一切还未走上正轨,这个时候,身为谷主的药初年不该轻易离开才是,除非他有什么不得不来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一定不会是她与燕西楼的婚礼。
药初年无奈一笑,叹道:“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这次来金陵的确是另有原因,禁地出事了。”
“禁地?怎么回事?”青汣紧紧拧眉。
“谷中有人误闯了禁地,出来以后人就疯了。”提起此事,药初年面色不禁有几分凝重,接着又道:“事发之后,我又去过禁地一次,发现里面的东西被人动过。”
“会不会是误闯进去的人不小心碰到的?”青汣问。
“不会。”药初年却是异常肯定地摇了摇头:“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这次进去的至少有十几个人。而且后来我也一一问过谷中其他人,除了那个疯了的人,其他人均未闯过禁地。”
顿了顿,他接着道:“我怀疑闯入禁地的人和南越有关,所以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你们一句。”
听到这儿,青汣心中倏地一沉,眉心像是打了个结似的:“你是怎么确定擅闯禁地的人与南越有关?”
药初年轻轻叹了一声:“是那个疯了的人,在他出事后,我让人调查过他此前都接触过什么人,结果发现他外出时曾与南越人有过接触,而且钟离在他家中找到了一些珠宝,上面镶嵌的珍珠是南越独有。”
“此人平日里最是胆小怕事,无缘无故地,他不可能会去闯禁地,所以我猜想,或许是南越人给了他什么好处。”
突然想到什么,药初年忧心忡忡地道:“我虽然不知道南越人为何会对药王谷的禁地这么感兴趣,但想来他们所图应该不小,所以你们千万多加小心,尤其是石头,毕竟当初利用凌书岚的那个神秘人一直没有找到,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再次对石头出手。”
青汣神色也带了几分凝重,点头道:“多谢你特意跑这一趟,我会多加注意的。”
话音刚落,便见惊鸣跟个小炮仗似的冲了进来:“娘亲,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咦,药叔叔,你怎么来啦?”
药初年眸中划过一抹惊讶,抬手在他头顶比划了两下:“石头最近好像长高了不少?”
虽说是双胞胎,但惊鸣的身量要比惊鸿稍稍矮一些,大概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特别在意这件事,所以他最喜欢听的话就是旁人夸他长个子了,药初年这话可谓是正中下怀。
惊鸣脸上迅速划过一抹欣喜,随即想到什么,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药叔叔,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我还是要纠正一下,我不叫石头啦,我现在有自己的名字,惊鸣,青惊鸣!”
药初年立刻会意,顺势夸赞道:“惊鸣?真是个好名字!”
“那当然!娘亲说了,这是希望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意思!”惊鸣一脸骄傲地说道。
药初年摸了摸他的脑袋:“不错!听说你们两个最近去了国子监,感觉如何?”
一提到读书的事,惊鸣立刻眼珠子转了转,小大人似的说道:“药叔叔,你今天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我去看看明槿姨姨那里都准备了什么好吃的,你随便坐,千万别客气啊!”
说着便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从头到尾,他压根就没敢同青汣的眼神对视!
青汣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朝后面不紧不慢走进来的惊鸿问道:“他今天在国子监又干什么好事了?”
自打进国子监起,惊鸣这孩子就没消停过,不是趁着夫子午睡的时候把他胡子剪了,就是在同窗的抽屉里放些个蛇虫鼠蚁,把整间教室弄得是鸡飞狗跳。总之一句话,正经学问不见得学进去多少,这歪门邪道倒是摸了个门儿清!
短短半个多月的功夫,国子监的夫子都不知道上门来找过多少次了!
偏偏燕西楼是个助纣为虐的,不帮着一起好好教导孩子也就罢了,反而同惊鸣显摆起了自己当年大闹国子监的种种“丰功伟绩”!
这下好了,惊鸣听完以后愈发来劲,大有几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架势。
青汣有心要狠下心来好好教育教育他吧,奈何这熊孩子不知搁哪儿学会了干打雷不下雨这一套,她这巴掌还没举起来呢,那边已经嚎得像是刚吃完一顿竹笋炒肉似的。
然后就是长公主和燕不寒齐齐闻讯赶来,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她,青汣被看得头皮发麻,一瞬间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后娘了……
好吧,虽然她这个娘本来也不是亲的……
种种原因归结下来,弄得青汣现在是一提到国子监的事情就头大,其烦恼程度丝毫不亚于惊鸣本人!
扯远了,却说惊鸿进门后先同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