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纠结之时,小包子特有的软软嗓音在身后响起:“娘亲,这不是魏叔叔吗?他怎么受伤了?”
“怎么醒了?”青汣回过头来,皱眉问。
惊鸿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她:“我起来喝水……”
说完又一脸担忧地看着雪地里的两个人:“娘亲,魏叔叔还有他的朋友好像伤得很重的样子,咱们要不要请个大夫啊?”
“快回去睡吧,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青汣避重就轻地说道。
然而惊鸿也不知是怎么了,“蹬蹬蹬!”跑过去拉了拉木茗的衣袖,央求道:“木茗叔叔,快把魏叔叔他们抬进房间里吧,外面太冷了!”
“惊鸿!”青汣的语气不由加重了几分,这两个人明显是被人追杀逃出来的,魏乘的武功虽然不济,但轻功却是一流,能让他落到如此境地,可见他招惹的人不可小觑,她留在孟家村就是想安安稳稳过几天日子,可不是为了惹事上身的!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要救也不能把人留在家中,否则他日定会招来数不尽的麻烦!
“娘亲,魏叔叔对我挺好的,他还送过我外面的玩具,再说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魏叔叔落难,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惊鸿固执地看着她,显然是非救不可了。
青汣的神情骤然冷了下来,母子二人的目光一动不动地对视着,谁也不肯让步。
就在这时,明槿拿着一件披风急急忙忙地追了出来:“小主子,你怎么不穿外衣就跑出来了,外头风大,快回屋去!”说着便用披风裹在了惊鸿身上。
“我不回去!”惊鸿固执地看着青汣,稚嫩的童声里写满了坚持。
夜深了,站在院子里,只觉阵阵凉意从脚底直往身上窜,不一会儿的功夫,惊鸿的小脸就被冻得有些发白了,但却紧咬着下唇不肯回屋。
见状,青汣只觉胸中窜上一股邪火,脸色更是难看得出奇,冷声道:“木茗,把人抬进去!”丢下这句话,青汣便转身回房去了。
听到这儿,明槿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继而苦口婆心地劝道:“小主子,咱们快回屋吧,不然该受凉了!”
“他愿意在外面待多久就待多久,谁都不许管他!”说完,便听得青汣“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惊鸿一个人站在原地,紧抿着唇,神色看上去委屈极了。
明槿顿觉一阵头大,连忙蹲下身来劝道:“姑娘这是说气话呢,小主子别往心里去啊!”
好在惊鸿没有再任性,被明槿哄了几句便乖乖跟着回屋去了。这不过他这一晚是跟着明槿睡的。
好容易将两个人搬进屋里,木茗看着床上重伤昏迷的两个人,不禁有些犯难了,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敲了青汣房间的门:“……姑娘,你睡了吗?”
“什么事?”青汣的语气明显比平常冷了几分,隔着门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寒意。
木茗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气,道:“魏公子那位朋友高烧不退,而且他身上的伤口一直止不住血……”
老实说,他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自己就是个街头混混,小打小闹的外伤还能凑合着处理一下,可这种动辄要命的伤口他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但人都已经抬进来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血尽而亡吧?思来想去就只能硬着头皮来找姑娘了。
片刻的沉默后,青汣打开了房门,脸色和预料中的一样奇差无比:“人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木茗心里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虽说是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吧,但这大过年的,真要死在他们院子里了,也晦气不是?
青汣沉着脸检查了一下那人的伤势,发现他身上刀伤、箭伤比比皆是,但这些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背上多处被暗器所伤,且这些暗器是特制的,没入皮肉的那一端都带着倒刺,其中一个被人强行拔出,伤口处被撕裂,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估计这人也是发现了这暗器上的倒刺,所以才没有再去拔剩下的。
“怎么样,姑娘,这人还有救吗?”木茗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伤口,顿觉一阵背脊生寒。
“还算命大。”青汣淡淡回了一句,接着道:“去烧一锅热水,再拿根蜡烛还有针线过来。对了,刚才没喝完的酒坛子也一起拿过来。”
听着她点名要的这些东西,木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姑,姑娘,你不会是看他没死透,所以想助他一臂之力吧?”
青汣凉凉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很闲?”她要真想给他一个痛快又何必费这个功夫,对着脖子一刀下去,简单干净!
“哈,哈哈哈……那什么,我,我开玩笑的,姑娘稍等,东西这就给你拿过来!”木茗被青汣看得浑身发毛,打了个哈哈便一溜烟儿地跑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木茗眼睁睁看着青汣面不改色地把半坛子酒泼到了那人背上,然后又用一把飞镖将那些个带有倒刺的暗器一一清理出来,再拿针线将伤口缝上。
整个过程,她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仿佛摆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块不起眼的衣服料子一般。
“姑娘,这,这就好了?”木茗有些难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