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秀此话一出,苏丹珂脸色一阵青白。
而在长长队伍中间受保护的傅令曦,此时也下了马车。
因盗贼引来一阵骚动,谢夙秉的注意力都落在身后。
确切的说,是落在傅令曦的身上才对。
只不过,投来的目光在触及一旁狼狈的那人的背影,他深邃的凤眸子眯了眯,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那欲要挣脱老汉的钳制的萧耀祖,感觉后背冷芒刺骨,浑身一颤,血液似乎被冰封、凝固住了,连脸上的血色都尽退毕了!
他有心想要闪躲,那也根本是不可能的!
苏丹珂遥望着佝偻的背影,此时也认出他的身份来。
这数月里,她东藏西躲,他也如同臭沟渠里的耗子,昔日两人有多柔情蜜意,而今就有多憎恨对方。
“萧耀祖!”突兀拔高的尖锐地尖叫一声。
苏丹珂并未有给萧耀祖回神的机会,见其以飞扑上去,抓着他手肘往后一扯——
萧耀祖被迫正面视人,迎上了满目狰狞的女子,眸底毫无掩盖的嫌恶,刺得苏丹珂五脏六腑都似的被火油滚过那般。
“皇上!萧耀祖在此,民女请求皇上赐死他!”
萧耀祖身份本不应该被揭开,此时,他仍是戴罪之身。
更何况,护送他去皇喾寺的御庭侍卫,是谢夙秉特派随行而去的,竟是都因萧耀祖‘陪葬’了去。
从明面上,谢夙秉确实有直接赐死他萧耀祖的理由。
见昔日与自己亲密无间的表妹,今日却对自己操戈相对,眼底那抹杀意,是恨不得要挖他的心,咬他的肉,喝他的血!
“你这恶毒的女子!苏丹珂,你真是够狠,我当初怎么会受了你所蛊,瞎了眼瞧不见阿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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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耀祖眼角瞥见谢之秀,当即上演了一场苦情戏,力竭忿指地指着苏丹珂骂道,
“当初若非念你孤苦一人,当你是亲妹妹来亲厚,又如何被你的假面具欺骗了,放着名贵的东珠不要,要你这鱼目混珠的下烂货!
又怎会昏了头,看不出你是蛇竭之心,是蓄意离间我与阿秀之间的感情,害了我错付深情!“
“你……”
闻得萧耀祖倒戈一耙,欲要将自己的私心推诿在自己的身上,好在泰雍帝、谢之秀面前博得个好名,
苏丹珂被气得浑身发抖,抬着颤抖的手指,竖眉瞪眼地指着他,恨不得扑上去给他眼珠子抠出两个洞来!
“你萧耀祖也并非什么好货色!若非谢之秀痴情于你,而她又能助我修炼,我何至于与你虚与委蛇?
难道是看上你干瘪的身材?是樗栎?是豆芽菜!”
被苏丹珂当众揭开自己某方面的无能。
在触及百姓露出恶意的目光,萧耀祖只觉得好比是,扯了他唯一的遮羞布的那般的羞辱人,当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灰败。
随即,见其目露凶光,扯了扯嘴角,对苏丹珂反讥道,“呵,若我是樗栎,那你便是被捣烂的破糟缸!”
冷眼瞧着两只狗咬狗一嘴毛的傅令曦,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至少,她得让谢之秀心里爽一回。
若是放在往时的谢之秀,许是会被萧耀祖感动得泪涕满面,心软得无以复加,指不定即刻就原谅他了。
可这时候的谢之秀最为清醒。
明白萧耀祖这下的表现,不过是想要博取自己对他的原谅宽容。
谢之秀目光微微闪动,嘴角无声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