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曦虽心疼不已,但面上却不敢显露,肃着脸道,“你们父皇说的亦是我的意思,下不为例。”
好不容易端起严母的架势,她差点就要绷不住了。
搁下‘狠’话后,傅令曦便拉着谢夙秉离开,留下立在一旁的周叔旦,离开时不忘给他比了个小动作。
入眼的周叔旦心中了然。
【小师妹果然心疼孩子,方才不过是做做样子唬孩子罢了!】
【哈哈,还与皇上做戏?啧啧~老道这做臣子真不好当,好人丑人都做遍了,老道得让皇上加两倍俸禄才对!】
见周叔旦在神神叨叨的,谢长泰扯了扯谢以禃的手袖,小声道,“哥哥,母妃与父皇可还在生咱们的气?”不然,为何把他们落下在这!
谢以禃抿了抿唇,摇了摇头,“母妃可不会生咱们的气。”
“哦。”谢长泰焉哒哒地应了声。
这时,周叔旦已回神过来,笑眯眯地怂恿二人道,
“人都出来了,这才害怕你们母妃的雷霆之怒也太迟了吧?依老臣所见,不如玩个痛快!”战事结束,宫中毒瘤又已除,娘娘与皇上都无后顾之忧了!
闻言,谢长泰目光幽幽地望了周叔旦一眼,却是向谢以禃道,“哥哥,咱们出来还是因谁来着?”
“呃、”
周叔旦在闻得谢长泰意有所指的话后,被噎住了。
他确实是给宫里送信,可他是给皇太子的啊!
不,不是。
小祖宗这眼神,该不会在皇上、娘娘面前,把老道推出去做‘替死鬼’吧?!
眼珠一转,周叔旦脊背一挺,道,
“老臣给皇太子送信笺,可是皇上御批的,小祖宗啊,你们想要抹黑老臣,老臣可有皇上作证。”
闻言,谢长泰撇了撇嘴,“怎么国师大人这么惧怕母妃嗯?你以为父皇能为你作证甚么的,母妃就不计较你怂恿咱们?不过,说到底咱们还得多谢国师大人。”
一听谢长泰要谢自己,周叔旦惶恐跪下,“八公主这是……”
见此,谢以禃将人扶起,打断了他的话,道,“父皇惩罚我们与国师大人无关,确实是咱们不顾后果才令母妃担心,这事算是揭过,咱们不提也罢。
说来,咱们离宫也有一段日子,不知国师大人可否将宫中的情况与咱们说说,还有父皇是如何打算的,这毕竟是南虿的领域,咱们骁胜,却也不可能一直呆在在这儿。“
“主儿说得对。皇上是另有所图才迟迟不回宫。”周叔旦哪敢把谢夙秉的身体情况泄露出去,只含糊带过便是。
……
视角回到。
成功逃脱的阮贞筠,辗转换了好几张脸皮,为的是避开谢夙秉身后的暗影的势力。
傅令曦有专门打听消息、收集情报的人马,也有杀手组织,他们也正在四处搜寻他的踪影,且找到后格杀勿论。
“该死的!”
被几波拦截他的江湖人追杀,阮贞筠逃得狼狈。
有一回,他女儿身的身份,差点儿被扒了出来,缘由是,他裹住的胸、被一流氓当众袭击!
他能改变自己的容颜,身段都能藏住,却变不了他穿入任务的人物性别,因而他在江湖中行走都是以男儿身的身份。
却没想到自己藏得再好,傅令曦的人都能找到他藏身所在,并揭穿他的身份。
几回里,他都是死里逃生。
“我需要将所有资金都调动起来了,主攻傅氏所猎及的所有生意,断了她源源不断的银子,那般,看谢夙秉还怎么战!”
南虿不行,就东舜、西尧。
再不行,他便挑起小国的纷争,制造暴乱。
他不相信,财帛、权利迷不了他们的野心。
总而言之。
他与傅氏从此势不两立,拼个鱼死网破放休止!
想到这,阮贞筠咬牙发狠,对跪地的属下,道,“无论用任何方法手段,都务必将傅氏所有的产业弄臭、毁掉!我要她永生不得翻身!”
……
泰雍十七年
南虿大败,龟缩在黑峡谷,不到十万平方公里的贫瘠山脉里,全国上下只剩老弱残,且不到十万人口,当真连人挤人、蹲地儿的都没有!
可这些傅令曦都不管,也管不着。
这是南虿国君自己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而谢夙秉乘胜回归皇城。
皇城内的百姓早已得了消息,一路自发在两旁摆满了鲜花。
长长的街道两旁花团锦簇,中间铺设的十里红毯,天空怒放着铁树银花。
虽是白昼,但这种银花从空中怒放、爆开之后,洒下的是细碎的彩色锦,落下时,如同落下无数色彩艳丽的花蕊,煞是喜庆好看。
皇城内,从少到老的百姓穿戴整洁,臂膀挨着臂膀地挤在大街两旁,抻长了脖颈张望他们的战神。
“皇上!”
不知谁的嗓音拔高起来,紧接着便是潮水般汹涌扑来的一声声浪潮,一声盖过一声地高声喊道——
“来了来了!皇上凯旋归来了!”
“皇上身边的宸皇贵妃,你们瞧!”
“咦?听说宸皇贵妃娘娘,继生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