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无辜被恨上这可笑的真相,傅令曦表示冤枉哉。
他爱谁爱谁去,她没那闲情管!
可威胁到她所爱之人,那便不可轻饶!
傅令曦背对着临平之,朝克伐挥了挥手,他当知其意,举起手中的剑来。
只闻得一声利剑刺破布帛入皮肉的声音,未闻一丝痛苦或求饶声。
顷刻,四周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气,却并非是屠刀之下的血腥,而是伴随着刺激味儿。
傅令曦眉心一动。
转身,见克伐跪地在自己的身前,禀道,“娘娘,人已服毒自戕。”
闻言,她凝向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之人,若有所察地移开目光,扫向某个方向——
树林很静。
静谧得仿佛鸷伏着什么巨大的凶兽,把所有弱小的动物逼得瑟瑟颤抖、不敢发出一丝的异响那般,空得渗人。
傅令曦灵识放大,感知的所‘见’的地方,无一查漏,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好似方才引起自己警惕的那抹可疑,只不过是自己一时的错觉。
然——
不妥?
是人!
“糟!”
傅令曦猛然想起不妥之处,那是看不见谢以禃谢长泰人的身影,甚至容嬗等人也凭空消失了!
急疾跨上克伐等人追来时的骏马,她手中缰绳一勒,扬起马鞭狠狠地一抽,骏马如同离弦之箭、直往回路跑去!
此前,她不忘用灵力传声身后的克伐等人,“临平之有诈,二宝三宝有危险!”
喊完之后,马已是狂奔出好几丈外。
此时,傅令曦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要被凝住了,僵硬得她连抓着马鞭的双手,几欲要脱手抓不住摔落马去!
马儿一路狂奔,但她仍不住地挥鞭加快速度,心中不断提醒自己,一定会赶上!一定会赶上!
方才灵识放大的区域,在东南边的方向,她‘看见’载着谢以禃的那辆马车那即将消失的一角!
傅令曦很自然地想起了阮贞筠那异数。
会不会是他呢?
见傅令曦疾马狂奔,克伐深知情况不妙,不敢耽搁半分,他当即挥手撤离,率先跃上了马背,急疾在她消失的背影的方向追了上去。
数十人骑着风神骏马,风驰电挚地在树林中穿梭,惊风渡越,吓得丛林一片飞禽走兽四散逃离、唳声不歇。
傅令曦无暇顾及旁的有的没的,被提吊到嗓子眼上的心脏,只装着孩子们。
敞亮的白昼,忽如昼夜的黑暗无光。
她却心系着事,劲风割脸她都置若未闻,只在前路无路时,她才惊觉,急急勒紧缰绳硬生生地转了个急弯,险些一头栽在马背上。
她重重咬破了唇,逼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双腿夹着马腹,仍不断地落下鞭子。
那隆起的腹部隐隐传来阵痛感,她也顾不得安抚小家伙的躁动。
只短短的一段距离,傅令曦却仿佛走过一光绪年。
直到马被急急勒停,在原地转了转,四周丛草杂乱,一看便知得不久之前,在这里出现过激烈的打斗痕迹。
可,傅令曦下马,几处细细地找了,唯有眼前这一片圈起有明显的痕迹之外,竟是半点血迹都未有。
此时不知庆幸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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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人,生死不明!
傅令曦的心跌入了谷底,人到底是从何消失?
后赶上来的克伐,见傅令曦一张瓷白的脸儿,半点血色都未有,又见四周打斗过的痕迹,从他追上来一路,这原本是谢以禃等人所在的地方!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脑海一闪而过,随即“嗡”的一声,他脑子有霎时的空白,张了张口,“娘娘……”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本宫揪出来!”
“是!”
克伐一招手,其余暗影四散开,往树林各方向消失了。
傅令曦开始在四周寻找,试图找出那掳人之人是否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若是谢以禃被掳走的话,定然会留下记号给她。
果真,在傅令曦东南方向,五尺的地方,被某物碾碎后的杂草中,找到了谢以禃留下的暗语,“无忧”。
用红豆歪歪扭扭凑拼的字,唯有傅令曦认出字意。
这是他告诉自己,他与香宝暂且无生命之忧。
傅令曦再继续上前,那小小的红豆在脚下,跟着断断续续地走了有一里路,来到了一条支流河道,红豆就断在河岸上。
目光寻了过去,那下游方向是与皇城相反的方向,即西方。
一个念头闪过,当傅令曦想要再次捕捉,却是一时想不起,自己遗漏些什么。
“娘娘,属下保护娘娘先回宫。“
怕傅令曦反对,克伐硬着头皮搬出了泰雍帝来,道,
“娘娘,另一批暗影随后就到,小主儿不会有事,请娘娘安心。且,属下已给皇上送去消息。
皇上在临行前叮嘱过属下,无论遇到任何事,只要危及到娘娘的,属下首要任务是护娘娘周全!”
闻言,傅令曦未语。
她平静地凝着,跪地低垂头颅的克伐一言不发。
谢夙秉既然在临行时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