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雪儿思前想后,招人将谢以祜带来自己的面前。
望着一张,与谢夙秉近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谢以祜,妫雪儿让仆从好生伺候,上了一桌好菜,招呼他坐下。
半威胁半哄、护在谢以祜身边的周叔旦,见了,人也不客气,直接就端坐下来,不忘拉了拉谢以祜一同坐下。
妫雪儿见周叔旦人识趣,也就不为难他,由着他‘大快朵颐’。
谢以祜是半点水都不沾,瞥了眼埋头苦吃的某人,抿着唇,一脸难看。
猝不及防的,他突然听得妫雪儿道了一声,“说服你爹,本教主做你的娘。”
“呃、咳咳……”
不止周叔旦被到嘴之食给噎着,谢以祜也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一脸惊愕的。
等回神过来,他睁大了眼眸,怒瞪着一脸正色的妫雪儿。
好不容易咳停下来,周叔旦猛灌了一口凉水,不可思议地反问道,“你、这是要当人后娘?“皇上答应了么?宸皇贵妃娘娘答应了么!
不过,周叔旦一想起小师妹那冲劲儿,心倒是很快比秤砣还稳。
要知,这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到头成不成、谁遭殃也没个准头呢!
闻言,谢以祜脸色更黑了一度,冷声道,“你抓我来是想要威胁我父……爹,你休想!”
“别遮遮掩掩了,本教主清楚你的来历,至于威胁,你说是便是,本教主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你爹贴服、听我的。
倘若你做到,本教主便放了你与你爹,甚至还可解了洮阳当下的困境。”
没错。
妫雪儿可以放了其父子二人,可傅令曦她并不打算放过!
要知晓,南虿那位,打的是将他们一家三口葬身在洮阳的主意,却被她捷足先登、混入了城中。
如没她的帮助,其三人必死无疑。
洮阳的百姓,也不可能逃过南虿的荼毒。
妫雪儿有自信以为,开出这条件,足以慑住眼前的孩童,他一定会答应自己。
谢以祜受了周叔旦的暗示,沉吟了一声,似有几分的动摇,道,“那你要我答应,也得让我先见见我爹。”
见他妥协,妫雪儿满意的点了点头,“见面倒是可,本教主现下便传人过来。”
谢以祜也爽快地答应下来,“好。”
这厢。
傅令曦冷凝着站在一旁小心伺候的女婢,道,
“你们所谓的教主忒小气,受不了几句真话就发难,到底拘着我这是何意思?凭什么不让我见自个儿的孩儿!”
女婢自然无法应答她的问话,垂低着头颅,任是她说到嘴干,也不吭一声。
被无端禁锢了大半日,傅令曦被告知,只得谢夙秉独自前往,而她却不允见谢以祜。
她就是再好的脾气,这会也被磨灭光,当即一拍桌,怒声道,“我要见我的孩儿!”
妫雪儿在厢房不知设了禁法,限制了傅令曦使用灵力,连灵识都不能放开,自然窥探不了院内的情形。
人都来了,却叫她无法亲自见孩儿,她哪能忍住脾气!
谢夙秉将人揽入怀中安抚,“想想咱们进城的目的。”
当然是为了孩子!
谁见不是见?只要找到孩子,她便借着空间遁呗,还怕那妫雪儿限制了她的灵力么!
傅令曦此时无比庆幸,金手指空间不受她所限制。
只是,这口窝囊气,她难咽下!
一罗预后,见她妥协,谢夙秉才向那女婢道声,“那就带路吧。”
跟着女婢引路,他来到了一处水榭亭阁——
“父……爹!”
谢以祜这些日子,跟着周叔旦一路东奔西走的。
因遭遇妫雪儿,竟是唯一能够压制他的灵力,以至于在这时候,看见谢夙秉,他再也藏不住孩子的率性,委屈得红了眼眶。
但到底是还是害怕,一向严厉的谢夙秉责骂。
他生生把那冒出眼眶的泪液,给憋了回去。
然,谢夙秉这‘严父’第一眼却并非是看向他,而是一记刀眼睇了他身后的周叔旦。
周叔旦不禁伸手摸了摸凉飕飕的脖颈。
再次对上泰雍帝那无半点温度的黑眸子,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沫,心虚地垂下头来,他决定装鳖孙!
谢夙秉鼻音冷“哼”,收回了视线。
用不失‘温柔’地力道揉了揉谢以祜的头,淡淡地道了声,“让你母妃担心,待回去再收拾你!”
若是谢夙秉对自己不理不睬,谢以祜反倒心生不安。
可见他与往时自己闯祸那般、要责罚自己,他倒是松了口气,心甘情愿地应下,“儿臣甘愿受罚!”
人可是见了,谢夙秉不欲与妫雪儿多纠缠,欲带谢以祜离去。
谢夙秉都走了,周叔旦自是没理由还留在这儿。
见仨人目中无人,犹如出入自个儿地方,妫雪儿出声喝止道,“这就想走?!”
谢夙秉并未做停步,紧攥着谢以祜的手,宛若未闻。
周叔旦更是戏精上身。
他的三脚猫功夫使不上,但,不妨碍他双腿儿溜得快!
妫雪儿一而再再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