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曦冷嗮一声,“当真活得太清闲了,都到该安生的年纪,还不知收敛?皇上何故还给她留情面,把自己逼到这份上来!”
她这是气恼泰雍帝的好脾气,对悫太后一让再让。
可她更恨那得寸进尺的老虔婆!
见爱妃因自己受伤而动怒、还起了杀心,谢夙秉一阵心疼,揽着人欲要哄之,却被其躲开,无奈道,
“爱妃知缘由,又何苦为了不相干之人气坏了身子?朕可心疼你娘俩嗯?”
唯恐傅令曦情绪过激,谢夙秉欲要重新抱住她人,却不敢强行,免得伤了怀有龙嗣的其母子二人。
“皇上少来这套!端着臣妾怀着您的龙儿,就不能动气不成?知晓臣妾不能动气,你还敢让自个儿受伤呢!”
一再提起这事,傅令曦又心疼又委屈的,一双狐狸眸子含珠带泪,赤红着眼怒瞪着谢夙秉。
见此,谢夙秉当即高举双手,‘器械投降’道,“朕保证再无下回,爱妃就宽恕朕吧?可好?”
“呵,皇上言不为言,叫臣妾心疼,可有人不心疼自己,臣妾干着急又有何用!”
傅令曦昂头吸了一口酸涩,逼自己把眼泪倒流回去,赌气扭头。
这时,她见不远处飞行而来的克伐,当即向其奔了过去——
谢夙秉在其转身的那刻,绷着毫无破绽的脸瞬间变色,紧接着,一口黑血无声喷了出来!
克伐见了,便知他的蛊毒又发作,急着要飞到他身边,却见远远的他,对自己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视线方落在向自己奔了过来的傅令曦身上,唯恐她瞧出倪端,他当即跪地磕首在她的跟前,忍痛道,“属下叩见娘娘!”
“免礼!”
傅令曦急着想要知晓孩子安然,并未发现他看向自己身后的眼神的异样,直问道,“孩儿而今可在哪儿?”
“回禀娘娘,国师与小主子已在洮阳的行宫。”
闻得克伐所述的地方,傅令曦眉心蹙拢,回头向谢夙秉,不解地问道,“皇上为何将人带到洮阳?”
她记得自己与他提过,五石关的疫情会传至洮阳临邛,这时候,他还偏偏把孩子置于危险之地?
见此,谢夙秉向其解释道,“洮阳行宫有密道直通皇宫,孩儿能够安然回到宫里,此事爱妃大可放心。”
“密道从何而来?”
傅令曦可从未听说,这洮阳竟能够挖出千里密道?心道,难道谢夙秉此番,当真是要把老底都揭了?!
“此密道可是有一定年历,爱妃与朕回去,听朕与你细说便知何故。”谢夙秉与其解释,并趁机对克伐递了一个眼儿。
一刻后,便见其找来了一架不起眼的马车。
谢夙秉二人上了马车。
傅令曦连日不得休憩,这会在颠簸的车厢,倚着谢夙秉,摇摇晃晃的,竟是眼皮越来越重、昏昏欲睡的。
“爱妃若是累了,不如先休憩,待到了洮阳,朕便唤你嗯?”
这一路赶来,谢夙秉都收到傅令曦,在进入五石关之后的各种消息,知其日夜不眠不休地救下当地无数的百姓,心一阵心疼。
于是,偷偷地给她输了一道气入她的体内,可当即他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只是,阖眸的傅令曦并未发现这一幕。
瞧见爱妃睡沉了,强行用气的谢夙秉,体内的噬血蛊毒眼见又要发作。
“克伐!”
正赶着马车的克伐,闻得主子一声疾呼,当即硬拉住了缰绳,竭尽力地令马儿稳稳地停下。
倏然得见,一道黑影从车厢里飞了出来——
“主上!”
“看好主子娘娘!”
得谢夙秉的命令,克伐是一刻都不敢挪步。
哪怕是远远瞧见,谢夙秉一口如柱的黑血喷了出来,他只能紧紧地握住拳头。
莫约一刻,谢夙秉一脸脸色苍白地回来。
待他欲要上马车的时候,克伐还是忍不住道,“主上是打算瞒着娘娘?”
闻言,谢夙秉凤眸一凛,斜睨了他一眼,沉声不悦地道,“你越矩了。”
当即,便见克伐双手抱拳,重重跪在了谢夙秉跟前,道“属下知罪!”
本以为他会收敛,却不知,他仍直言进谏道,“若是娘娘知晓主上对其隐瞒,主上定然会后悔今日之举!
求主上坦言,娘娘所炼制的丹药不亚于秦太医的医术,指不定娘娘对南虿之蛊毒也能解得一二,那主上还是有希望……”
“住嘴!”
唯恐惊醒了傅令曦,谢夙秉灵压一释,压得克伐双膝跪入地里、深了二寸,口吐鲜血!
即便是如此,他仍是冒死继续劝声,“主上!请听属下一句劝!”
“请主上饶了克伐一命!”
旁的暗卫瞧见克伐一心求死地进谏,都纷纷跪地为其求情,哪怕他们心里都清楚,谢夙秉绝然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改变自己所做的决定。
“绝无下次!”
谢夙秉宽袖一挥,丢下一句,并不再瞧一眼跪地的克伐,轻手轻脚地上了马车。
瞧见傅令曦沉静的睡容,他才觉安心,舒了口气,躺在她的身边。
“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