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阿秀很疼,真的很疼……”
谢之秀伏在傅令曦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仿佛要把这些年,一个人承受的所有的痛、所有的委屈,都一下给倾泻出来。
傅令曦理解她口中的疼。
那是落子的身体之痛,更是失去孩子的切肤之痛。
“有些事,有些痛,非亲生所经历,本宫纵然说得再在理,那都是苍白无力。”
“劝说的话,本宫想说,你也未必听得进去,但,有一点,本宫要提醒你,希望你要清楚。
如若找到当年伤害你腹中之肉、孩儿的凶手,可那孩儿若非你与萧耀祖所生的,那你又当如何?”
忽闻头上,傅令曦冷不丁的一句,原本哭得伤心欲绝的谢之秀,仿佛被人点了哑穴般,发红的眼眶霎时布满了血丝,
隐隐能见那暴怒之意——
“嫂嫂说的是什么?!”
谢之秀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早料想到,以谢之秀的性子,绝然不会相信自己手中,所查得有关于孩子的消息。
毕竟,这事按理说只有她与萧耀祖晓得。
无奈,傅令曦叹了口气,重新将人搂进怀里,抚了抚她僵硬的后脊背,温声道,“本宫晓得你一时接受不了这事实,可,本宫并不想要欺瞒你。”
顿了顿,见谢之秀欲要挣扎开她,傅令曦也由着她、松了手,坦然地对上她不解的眸光,
“还记得本宫因救你,而差点儿难产么?
那时,本宫便有所猜想,萧耀祖对你、到底有无情分在,于是,本宫费了一些手段,才来得来了确证。
新婚那夜,萧耀祖与你根本并未圆房,而是夜宿在苏丹珂的院子。
至于那夜,与你行周公之礼的是另有其人。且这人并非苏丹珂原本设计之人,至于那人是谁……“
傅令曦并未向谢之秀道明,那人极有可能是阿丑。
“苏丹珂那贱人,原本想设计什么样男子……”来毁了自己?!
听见傅令曦点到即止的话,谢之秀恨不得时光能倒流回去。
那样,她便能在上一刻,一掌拍死她!
“冲动是世上最无用之物。”
傅令曦能身同感受,谢之秀身上的痛,但却不能理解,她单纯只拿那贱男贱女的命,那不过是跟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的轻而易举之事。
为何,就不能让对方,受比自己千倍万倍之痛的煎熬呢?
“你晓得苏丹珂为何,只借助萧耀祖来获取,你身上罕有的特殊武骨凝聚出的灵力,助她不断晋升修为?你以为她单纯只为了这个?“
见此刻,谢之秀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人冷静了下来,傅令曦才轻嗤了一声,继续道,“她是悫太后的人。”
提起悫太后,谢之秀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泰雍帝。
见其眉梢一挑,傅令曦便晓得,她是跟上自己的思路,对她露出赞赏的眸光,笑着道,“那你还冲不冲动了?”
当即,谢之秀对她摇了摇头。
傅令曦是真心把她当成了妹妹,不然,怎会对她掏心掏肺的好呢?
她废了多少好药材,浪费多少灵力,才弄成的丹药,都是整盆整盆地往她府里送。
换周叔旦之言,她要是开铺子卖丹不香吗?居然全白送人了!
气得他三日三夜吃不下饭!
因泰雍帝的缘故,傅令曦兜里的银子确实时常都见捉襟见肘。
因而,周叔旦常忽悠她画符卖艺赚大钱!
“嫂嫂……”
冷静过后,谢之秀整个人都透着颓废之气。
傅令曦瞧自己软硬兼施,严宽并济,对谢之秀而言,着实是给她下了一剂药猛药。
“着实是本宫手上得来的消息太少,因着不是已找到了确切的证据,才不敢与你说,否者,本宫早大开杀戒,替你出这口恶气哼!”
若是她遇到萧耀祖这种渣男,早废了他‘第三条腿’了!还跟他磨磨唧唧、给他机会跟那朵白莲花苟且不成!
“嫂嫂……你怎么就成了我嫂嫂呢!”要是她是男儿身多好!她一定非她不嫁!
谢之秀见傅令曦忿忿不平,还扬言要为自己杀了那渣夫,心里被注入一股暖流,流淌过她凉透的心房,一把抱住她,猛亲她的脸颊——
差点儿秃噜了嘴,要嫁给傅令曦!
容嬷嬷等候着的奴仆们,被谢之秀此番大逆之举,吓得心肝儿都在颤!
天噜啦!
淮昌长公主,您在虎口抢食啊!
安抚好谢之秀,傅令曦领着仨孩子便往国公府处去——
鉴于傅令曦第一回归宁省亲,那时还是宜贵嫔,在靖威国公府中不得宠的‘女干生女’,国公爷并不看重。
可有上一回的教训,祁氏心里虽然极致排斥,却不敢在明面上给傅令曦脸色。
更遑论,傅令曦而今是泰雍帝册封的宸皇贵妃。
待其长子谢以祜七岁之后,她便能顺利册封为一国之母,地位超然而见,
靖威国公府上下,恨不得把她与神明一起供奉起来!
因而,祁氏哪怕想要作妖,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