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宁无语地望着霍朗侧脸。
大热天的,里里外外穿这几层,还晒背?
霍朗也不管借口说不说得过去,他见司宁宁望着他,就业转过头来看司宁宁,阳光从身后小窗口映射进来,两人四目相对,眼眸瞳孔被阳光映射成通透琥珀色的瞬间,也倒映出了彼此的模样。
司宁宁直觉呼吸一滞,不自然地挪开视线,“你、你这次任务还顺利吗?”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从霍朗走后的那几天起,她心里开始担心霍朗的安危以后,有什么东西就好像在那期间中,已经发生了变质。
是喜欢吗?真的喜欢吗?
以前根据局势,和因为跟霍朗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比较熟悉,司宁宁曾经想过,她或许愿意跟霍朗试试,可真正涉及了“喜欢”、“爱”之类的情感,她心里又产生了一股迟疑,又或者说,是抗拒。
情感的寄托会产生期待和依赖,而期待和依赖……
会被抛弃。
脑海里闪过冷淡厌恶的眼神,司宁宁一记激灵,明明好热好热的天,她却在瞬间之中从体外冷进了骨子里,刚见到霍朗的惊喜与喜悦,也在瞬间之中尽数褪去。
“顺利,今天回去安排一下,明天得再过来一趟。你想回去吗?要是打算回队里,一会儿回招待所收拾一下东西,我带你回去。”霍朗淡淡说道,见司宁宁弯起的唇瓣渐渐下压耷拉下去,明显兴致不高有心事的模样,霍朗弯弓眉微微蹙起,问道:“我出去的这几天,县里有什么意外情况?”
司宁宁平复了一下心情,尴尬摇摇头,“没,也没有,你别瞎猜了。我跟你一块儿回去吧,一会儿过去收拾东西,啊对了……这事是不是得跟粱院士说一声?万一明天她还在家等我?”
霍朗听出司宁宁话语中吐露的细节,勾唇浅笑道:“看来这几天你跟粱院士相处得很不错?”
相处得不错吗?
司宁宁微微怔愣,旋即会心一笑,“大概算相处得不错吧?粱院士人挺好的。”
注意力从个人情感上被转移,司宁宁渐渐恢复平时的灵动多言,弯弯唇畔叽叽喳喳起来,“粱院士教我认草药,还给了我饲养笔记,等回去把这笔记整理出来,咱们生产队说不定又有其他副业选择机会。还有,粱院士的住处现在还能住人,往后再冷一点估计就不行了,我跟粱院士说生产队竹子多,下回过来带些竹子,帮她翻修一下……”
说着这话,司宁宁眼神偷瞄霍朗一眼。
话虽然是她说的,可真要干起来,这干活的人还得是霍朗。
“行,今天回去就砍竹子,明天先带过来一部分,等回头抽出空闲再过来着手干。”霍朗点点头,丝毫没有迟疑地就答应了。
说完这些,霍朗又问起司宁宁近况,“这几天县里有什么动静?关于吴勇那事。”
“暂时还没有任何回应。”司宁宁摇摇头。
没有消息传来,那就也不知道县里的真正打算,霍朗默了默,半晌点头道:“今天先回去,明天我进县里再跑一趟问问看。”
霍朗微微侧过下颚看司宁宁,大手探出似乎想拉司宁宁的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现在还在车上,现场还有个多余的人后,霍朗压低眉头扫了一眼前面后视镜里的单满堂,不情愿地收回手,声音却依旧缱绻温柔地安抚道:
“别担心,这件事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这是霍朗的承诺。
可话落在司宁宁和单满堂耳里,却是一个不自在地低下头,低低“嗯”了应了一声没了声响,另一个则是嘚瑟调侃地从后视镜扫了一眼后面的两人,只是不巧被霍朗抓了个正着。
霍朗一记警告眼神扫过去,单满堂瞬间老实下来,规规矩矩地开车再不敢乱瞟乱看。
去招待所收拾完行李,中间司宁宁又续过一次放钱,还有一天赶不及住,司宁宁拿户籍和房号入住单子去一楼柜台沟通,给退了一角五分钱。
莫约周转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车子在山林索桥前停下,霍朗嘱咐单满堂明早七点过来接他,之后就和司宁宁一起踩着树木间隙中倾泻下来的落日余晖,缓步朝吉岭大队第三生产队走去。
以往一道出门,司宁宁总有说不完的话,今天却有些翻出,一路上两只小手搅在一起攥着背包带子,微微颔额望着脚尖徐步前行,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没有,瞅着模样比以往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还要像闺阁小姐。
才几天不见,就生疏了,不应该。
霍朗提着藤箱,望着司宁宁尖尖的下巴,嗓音低哑道:“有心事?”
“唔……”司宁宁愣了一下,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
“那不说话?”
霍朗身体微微前躬,以一个斜向仰视的角度看司宁宁,
司宁宁本是埋着头,余光对上霍朗这样搞怪的目光,一下子没绷住,脸又红了。
司宁宁目光急急挪向一边,又怕一会儿霍朗再问,于是默了默后,开口说道:“我听过一个说法,人在闭上一只眼的时候能看见光,也就是入目的白色,但是却看不见黑色。”
话音落下,司宁宁转头与霍朗深邃桃花眸对视,黝黑鹿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