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宁脸上露出些许从容笑意,淡定解释道:“斩草要除根,如果事情就这么了了,这回没成功,难保等风声过去,吴勇那群人会不会再来第二回,第三回?而且队长你可能不知道,昨晚根据吴勇他们对话中透露,除了我以外,他们已经成功欺负了好几个姑娘。”
“现在他在我这里碰了硬钉子,假使以后他不敢再来找我,我是安全了,那其他乡里的姑娘呢?吴勇会不会再用同样的手段去强迫他们?”
赵宏兵神色由不赞同转变为震惊,又由震惊演变成漆黑,速度之快可谓是精彩绝伦。
“这件事还牵扯了别人?”赵宏兵握紧拳头,不可思议地继续道:“还好几个?!”
司宁宁点头,“所以队长,这件事必须站在大家的角度慎重处理,不能因为一个女同胞而让更多的女同胞卷入其中。”
哪怕这个女同胞是她自身。
司宁宁是铁了心要弄吴勇,而她这份坚持落在赵宏兵眼里,就是典型的舍小我顾全大局的模范例子。
前后也才短短几分钟而已,赵宏兵心情几次转变,彻底被司宁宁果决坚定给震撼到了。
瞅着赵宏兵一脸震惊钦佩地望着司宁宁,霍朗就知道此时赵宏兵的想法,霍朗咬了一口馒头,叹道:“叔,听她的吧。”
“阿朗,怎么连你也……”赵宏兵回头,话还没说完呢,看见霍朗脸上无奈的笑容,赵宏兵忽然怔住,可瞬间之中,赵宏兵好像明白了什么。
沉默叹了口气,赵宏兵黑脸板起,正色道:“既然你们已经做出决定,那就按照你们的想法来,要是有什么需要生产队或者大队配合的地方,只管说,大队长那边到时候我过去说。”
司宁宁点点头,淡笑道:“这事不急,队长先吃点东西吧。”
说着话,就拿了个白面馒头塞进赵宏兵手里。
赵宏兵常年劳作,皮肤晒得黝黑,这会儿手里捧着白面馒头,对比下来那手黑得就跟碳一样。
深知白面是细粮,赵宏兵想推脱,可仔细一看馒头上面已经被他捏出淡淡的黑手印,想着还回去也不知道知青同志会不会嫌弃,默了默最后还是没再继续拉扯,打算事后再找机会粮票补贴给司宁宁。
精细粮和粗粮就是不一样,馒头吃进嘴里不光嚼起来软绵不辣嗓子,还香,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赵宏兵咬了两口就舍不得吃,拿过床头柜上的空油纸把那半个馒头仔仔细细包起来放进了口袋。
期间司宁宁转头看来,赵宏兵黑脸咧开笑得憨厚,“呵呵,我早上真吃了来的,这会儿也不怎么饿,先收起来,回头等饿了再吃。”
司宁宁心里微微叹息,看破不说破,“行的叔,我买得多,不够还有。这儿还有水,茶缸子……”
想起茶缸子不够,司宁宁从布口袋里拿出霍朗从单家借过来的碗,“茶缸子不够,叔要是渴了就用碗先顶着用,水不值当什么,后面大食堂随时都能打。”
赵宏兵连忙点头“唉”了几声。
平时在生产队赵宏兵指挥人干农活,那是相当的神气,毕竟是老农民出生,大半辈子跟土地打交道走过来的,所以不存在什么虚不虚的问题。
可现在进了县里,尤其是医院这种文化分子多的地方,赵宏兵的局促和不得劲儿就逐步显现出来了,尤其是穿着白褂的医生护士进来查看莫北情况的时候,赵宏兵坐在一角直抓脑袋,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怎么放才好。
莫北的情况好也不好,好是因为身体素质不错,恢复的还算快,不好则是因为头上的伤浮肿厉害,这会天气温度也没下去,捂了一晚上有点发炎的征兆,莫北也因此陷入了低烧。
护士拆绷带重新清理了渗出来的血迹,又换了更轻薄的纱布重新包扎,因为莫北一直没醒,怕没进食影响身体各项机能运转,医生过来重新开了单子,生理盐水和葡萄糖药剂点滴轮着打。
等护士扎好针,医生格外慎重嘱咐司宁宁一行人,等莫北醒来一定要注意忌口等等,确保司宁宁等人都记住了,一行医护人员才离去。
“司知青,阿朗,这莫知青真没有大事吧?”医护人员一走,赵宏兵就站起身来问。
虽然医生说问题不大,可看那阵势,赵宏兵怎么都觉得不像是问题不大的样子,要真没事,人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赵宏兵心里不踏实。
“医生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司宁宁笃定道,心里其实也有点担心。
霍朗知道司宁宁心理压力大,就没当着她面说这些,跟赵宏兵一起去了外面说话。
屋里司宁宁坐在床边,望着莫北缠着纱布的脑袋,轻声说道:“拜托了莫北,快点醒过来吧。”
然而除了窗户门口传来的外界声音以外,病房内安静的几乎落针可闻。
司宁宁弯月眉渐渐凝起,想着坐以待毙容易胡思乱想,她用军用水壶里的热水掺着搪瓷缸子里的凉水冲了一小杯葡萄糖粉剂,用小勺子一点点舀着给莫北润唇。
在发觉莫北有吞咽的意识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