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腿上绑了布条,显然是去了车子到不了的地方,而且距离还不近。
“不算很远,红旗公社第七大队离这边只有七八里。”霍朗低哑应声。
‘只有’七八里,一个来回不也十几里了吗?
“……”司宁宁一阵无语。
又见霍朗微微躬身,宽厚手掌在大腿外侧的口袋不知在摸索什么,司宁宁好奇多看了两眼,才留意到她腿侧两边的口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被塞了什么。
正打量,怀里就被塞了两个碗口大的莲蓬。
司宁宁怔然,“哪来的?”
顿了一下,又试探问:“红旗公社那边?”
“水库渠道打那儿路过,那片有几个小湖泊,生产队搞副业养鸭、种莲藕。”霍朗点点头,侧过身朝猪栏里打量,想着要是没收拾,他就进去帮忙收拾,结果里面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这个季节刚好莲蓬问世,我就顺手摘了几个。”
司宁宁抠下一粒莲子剥开塞进嘴里,莲蓬很嫩,即便没剔除中间绿色的莲子心,吃起来也还是一股清甜的味道。
一连吃了好几个,司宁宁才收住嘴,后知后觉的问:“都给我了?没给禾谷他们留?”
霍朗摇摇头,“留了,还有一个。”
“……”
司宁宁看看手里的莲蓬,两个莲蓬被她抠了半个,现在只剩一个半了。
想想禾谷和早苗共吃一个莲蓬,怪可怜的,司宁宁不好意思挠头,把完好的那个莲蓬重新递回霍朗跟前,“我又不是小孩,有一个尝尝鲜就行,这个你带回去,让禾谷和早苗一人一个。”
霍朗倚在围栏旁边,居高临下睨着司宁宁,没有动。
司宁宁起先不明所以,等看见霍朗桃花眸里的神色,瞬间就恼了。
那眼神分明就是再说:你就是小孩。
连带另一个被抠了半个的莲蓬一起塞进霍朗怀里,司宁宁起身就要走。
霍朗伸手虚拦了一下,把她挡了回来,“好好地,怎么说生气就生气?”
“你说为什么?”司宁宁鹿眸睁圆瞪他,仅是片刻又恢复平常神色,“你不知道吗?小孩子本来就是喜怒无常的。”
司宁宁脸上扬起灿然又温和的小欧让,声音却含了一丝丝阴阳怪气的韵味,霍朗一听就知道,她就是生气了。
小姑娘横眉竖立,轻哼一声小脸迅速绷紧冷了下去,霍朗也不想跟一个小丫头置气,于是转动脑筋抛出橄榄枝,“还想不想去山里玩?明天。”
司宁宁只觉得脑海里“叮”了一声,瞬间绷不住了,偏头问:“明天?”
霍朗颔首。
司宁宁想了一下。
霍朗会说这话,心里应该有打算,也能把事情安排妥当,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双抢进入尾声,队里的活儿慢慢就会减缓下来。那边山窝有半亩大豆地,明天还需要一个人。”霍朗朝去镇里那条路的方向指了指,“如果你想去,明天去仓库领完豆种,就可以一起。”
换个地方干活,间接也能变换心情。
繁复的农活过去后,司宁宁也想轻快一下,
司宁宁很心动。
后挪一步坐回刚才的石墩子上,司宁宁顺势在身侧拍了拍,示意霍朗坐。
等人坐下了,她手肘撑在膝前托腮看霍朗,好奇地问:“那你今天去红旗公社,是什么事?”
留意到霍朗满头大汗,犹豫了一下,司宁宁摘了身上军用水壶递了过去。
霍朗也没多想,接过去顺势拧开瓶盖,扬起脖子隔空喝了两头,冰凉凉的一路滚入腹中,霍朗舒坦地抽了一口气,拧好瓶盖还给司宁宁:
“那边有个别生产队也是挨着山,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有野猪下山,再过两个月就能收成的红薯地被踩得不成样子,公社那边来人让我过去看看。”
司宁宁瞪圆眼,“那、那你把野猪打死了?”
说着目光转向一边,看向霍朗搭在膝前的手掌,“用拳头?”
“想什么呢……”霍朗难得一扫之前的严谨,桃花眸瞪起睨了司宁宁一眼,也只是那一瞬间,他神情很快又恢复平常,“用铳打的,打了三发。”
说着话,手指还比划了一下。
野猪司宁宁只在动物世界里看过,活生生的野猪从来没见过,像这种发生在身边的打野猪事件,也是头一回听说,不觉好奇多问了几句:
“那野猪大么?”
“二百斤有吗?”
“牙齿很长吧?”
司宁宁好奇,霍朗也没藏着掖着,悉数告知:
“没多大,也就五六个月。”
“身上花纹和鹿很像,獠牙就这么点。”
霍朗大拇指在食指第一个指节掐了一下,“不凑近看根本注意不到。”
司宁宁会意点头,“我听说野猪的繁殖期有两个时间段,一个是一二月份,另一个七八月份,这么看来,你打的应该是开春那批的。”
霍朗颔首,司宁宁又抛出一个灵魂问题:“土铳是不是没有枪厉害?打一头小猪需要三发子弹?”
“是两头。打第一头时惊动了第二头,后来追的时候打空了一梭子。”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