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不行,便做了一回坏人,不顾大哥的反对,把大嫂绑了,带回船上,我们在许阳没有多待,次日便返程了。
路过白村码头时,我想起曾经听帮里的兄弟说过,离白村一百余里,有位老大夫,最擅长治疗疯癫之症,我便让人去请他,刚好他家里正在娶孙媳,我不想停留,让除垢和两个帮中的兄弟留下,等到老大夫家里的喜事办完,再请他来京城。”
听说找到了大夫,李绮娘很高兴,问道:“大嫂这一路之上可还好?”
周大当家摇摇头:“不好,一点也不好,她连大哥也不肯见,好在那纪婆子看到大势已去,又听说我是大哥的亲妹子,倒也配合,这一路上,便是她和腊梅陪在大嫂身边,我以前不知道,大哥还能伏低做小的去哄人,初时大嫂不理他,他就每天去哄,大嫂打他咬他,他也笑呵呵地受着,大嫂闹了几日,后来便不闹了,便是除了大哥和纪婆子腊梅以外,她不理别人,也不许别人走进她住的舱房。
我们这一路,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好在没有再也差错,全须全尾回到了京城。”
所以,周大当家才不让李绮娘贸贸然去见阮娘子,一来阮娘子不肯见外人,而来,若是就这样出现在阮娘子面前,说不定阮娘子又会犯病。
李绮娘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从周大当家的叙说里也能想像出来,她叹息道:“大哥说阮娘子原本是没有病的,是受了刺激,吃了很多苦,好端端的人,就有了这样的毛病,也是个可怜人,大哥说她是被亲妹妹给害的,唉,这要多狠毒的人,才会加害亲生姐妹。”
周大当家笑着拍拍她的手,道:“你是个有福的,从小被李家保护得太好,所以才没有见过那手足相残的人家。”
李绮娘微笑,她也觉得自己很有福气。
周大当家便岔开话题,问道:“国公爷待你还好吗?”
李绮娘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国公爷对我很好,早早就把府里的家底全都交给我了,对怀姐儿和小满也很好,视如己出。”
周大当家知道妹妹在这件事上不会说谎,她放下心来,又问起颜雪怀的亲事,李绮娘便把议亲的事详细说了,周大当家说道:“我在路上的时候,听说太皇太后出家为尼了,依我看,也就这几天吧,宫里便会让你过去,把他们成亲的日子定下来。”
李绮娘一怔,道:“现在还没走到请期那一步。”
“不,马上就到了,估计日子要定在明年的开春。”
周大当家胸有成竹,李绮娘不解,问道:“开春,这么早吗?我以为最早也要到中秋以后。”
周大当家笑着看向李绮娘:“你是太老实了,我猜啊,怀姐儿怕是早就猜出来了,不信你见到她时问问她,看我有没有猜对。至于为什么,还是让你闺女告诉你。”
次日,李绮娘见到颜雪怀时,说起成亲的日子,问颜雪怀能不能猜出来,宫里会给定在什么时候。
颜雪怀说道:“今年肯定是不行了,明年开春吧,也就有几个月了。”
李绮娘惊讶极了,忙问女儿为何会这么早。
颜雪怀只好向她解释:“太皇太后出家了啊。”
“出家?太皇太后出家,也不会影响到你们的亲事吧,我可没有听说过祖母出家了,孙子便不能成亲的。”李绮娘说道。
颜雪怀笑得贼兮兮的:“祖母出家不会影响孙儿的亲事,可若是祖母死了呢?”
尽管太皇太后已经是出家人了,皇室的孝期也与民间不同,可若是太皇太后真的死了,至少时在同一年里,皇子们是不能成亲的,否则难免会被人垢病。
李绮娘吓了一跳,迟疑地说道:“她,她,她会死?”
太皇太后重帘听政多年,从李绮娘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便知道杜太后的名字,后来,垂帘听政的杜太后,变成了太皇太后,在李绮娘连同很多大魏百姓的潜意识里,太皇太后这样的人,是不会死的,她会永远高高在上,俯视万民。
颜雪怀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着说道:“这是我猜的,她已经出家了,也就该死了,她这样的人,多留一天都是祸害。”
周大当家回到京城后的第三天,宫里便派了人来,召她和李绮娘一起进宫。
皇后看到姐妹俩个,果然就让女史把钦天监选的几个日子拿给她们去看,李绮娘一看,可不是吗,全都是开春以后那一个月里的日子。
李绮娘只好选了其中一个,皇后笑得眉眼弯弯,问起周弘的事来,说道:“本宫听说周大老爷接了太太进京?”
李绮娘心中一凛,周弘这才回京三天,连她都还没有见过阮娘子,皇宫竟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周大当家也不瞒着,把阮娘子有病的事说了,她说阮娘子出身寒微,被拐子拐了,被周弘救出来,因此才以身相许,阮娘子性情软弱,受了太多惊吓,便落下了病根,身体很差,已经让人寻了大夫,不日便会来京城。”
晚上皇后见到皇帝时,便将周弘之妻有病的事说了,听话听音,虽然周大当家没有明说,可是皇后也猜到,八成是精神上出了问题。
皇帝没有说话,夫妻二人心里明镜一样,若是周家没有家破人亡,周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