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就这样结束了吗?"
见血族的女统领死在自己手上,远在洛穆路斯的教皇感到一阵空虚。
正当他准备取下统御之盔时,突然感到脑内有什么东西碎裂掉了。
"妈妈!我害怕!"
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蹿入了他的脑海中。
"什..."教皇格列高利突然感到一股恐惧。
"不要吸我的血!疼啊!疼啊!"
"大人,我的钱都交给您了,请放过我们一家吧!不!!!"
"不要!好疼!您放开我吧!老爷!"
"啧,这些穷鬼,抄了这么多家才搞到这么点钱,真没在格洛瓦当强盗的时候赚的多...."
"好冷,这鬼天气真让人受不了,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我的手!我的手啊!!!"
形形色色的人的意识和情感突然侵入了教皇的脑中,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负面情绪。
恐惧、憎恨、痛苦、厌恶,无数人的情感汇聚成一股洪流,冲击着教皇的精神防线,这一股股负面情绪试图冲击并占据教皇的灵魂。
"神啊!救救我..."教皇无助地站了起来,这突然的行为让守护在他旁边的枢机主教和十字军护卫吓了一跳。
他们眼看着教皇踉跄地摔下宝座,并凄惨地摔倒在地。
教皇头上的统御之盔也因此跌落,几乎在这同一时间,侵蚀向教皇灵魂的负面情绪消失了。
但这次侵蚀对教皇的灵魂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年逾八旬的老人倒在了宝座前方,鲜血从七窍中流出。
"圣父!圣父!您怎么了?!"枢机主教们慌了神,上前查看教皇的情况。
"统御....找个人接替我....统御好神之军队...."七窍流血的教皇努力地挤出一句话后,昏死了过去。
一名红衣枢机主教听了他的话,便拿起统御之盔。刚要戴上,另一名枢机主教拦住了他。
"住手!没有神佑之体的话,会被无畏十字军的意志反噬的。"
"那怎么办?只有圣父有神佑之体,现在圣父那个状态肯定不能戴起统御之盔了!"
"祝福屏障!用祝福屏障,赶快召集祭司,为一名主教施加祝福屏障,然后就可以起到类似于神佑之体的效果。"
于是枢机主教们分成了两拨,一拨去照顾昏死的教皇,一拨去召集祭司。
而在遥远的北国,少数几个没有被徒斯的使徒爆炸碎片波及,还保有自由意志的十字军,尴尬地看着埃**杜斯城里东倒西歪的无脑十字军,不知道该干什么。
"回去吧,十字军下一步的攻击目标多半是雅各布斯了。"
江笑谈看着底下的情形,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厌恶感。
他看到很多老人、孩子和妇女,都因为使徒的碎片变成了恐怖的圣光怪物,这种邪恶的行为已经撞击到他的底线了。
他明白,对洛穆路斯的攻略以及对十字教的肃清计划,需要加速了。
伴随着轻微的"哒哒哒哒"声,飞艇在高空中转了一个圈,然后向着衣萨贝尔的方向飞去。
另一边,在雅各布斯城中,兰德森泡在冰冷的池水中,感觉一阵心神不宁。
他不得不承认,与希露在一起时,虽然会受到粗暴的殴打,但不论如何,希米妖艳美丽的姐姐终归是温暖而滑腻的。
自他与父亲决裂之后,希米和希露是这个世界上唯二两个与他亲近的人了。
结果希米为救他而横死,希露又独自镇守埃**杜斯。这让兰德森一时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义为何了。
"吾心之道,惟吾与剑...."他看着自己长期未经保养,刃上带着无数缺口的剑,喃喃地说道。
这句话是父亲兰道尔教他的,据说最初出自那个邪恶的第二真祖之口。
父亲告诉他,这是父亲踏入剑圣境界的基石,但他一直无法参透这句话之中所包含的意味。
他不懂,究竟如何才能让心中只剩自己与剑。
即使将自己泡在冷水中,他的脑海中还是会不断浮现出希米那娇憨的笑容,以及她笨拙却炽热的动作。
偶尔还会有希露的脸庞会一闪而过。
正当他恼怒于自己无法静下心来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马迪亚斯二世惊慌地闯了进来。
"埃**杜斯被攻破了。"
兰德森对这个消息并无多大惊讶。
雅各布斯已经放弃了对埃**杜斯的支援,那座城被攻下是迟早的事情。
"希露呢?她逃回来了吗?"
"希露战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兰德森震惊地站了起来。
"希露!....死了?"
"敌人创造了无数圣属性的怪物,希露在战斗中被捉住,身首异处了。逃回来的士兵带回了她的头。"
听了马迪亚斯的话,兰德森颓然坐倒在池水里。
他连去看一眼希露的遗骸的兴趣都没有了,愤怒、悲伤这类感情仿佛从他身上剥离了。
他躺在水池里,仰面看着斑驳的天花板,咧开嘴笑了起来。
"你...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