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汉亦云台将数之一,辅佐刘秀,奋力疆场,成中兴事业,所谓名垂千古,赠史册之光者也!”
“父本汉臣,为王莽所杀。而王莽爱吴汉青年英俊,嫁以南宁公主,授潼关总镇,作为心腹股肱之寄。”
“当时干戈四起,王莽掘得碣文,有刘秀姓名,目为妖人,以缉之……”
阎守一他们买了票,排了好一会儿队,才走进岳麓书院。
而他们才跨过门槛儿,便听到了里头那英气十足的女说书人的声音。
这声音果然是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即便是阎守一这个外行人,也瞬间听出了这位女说书人的功底。
龙飞城诧异道:“这书院分明是敞开着门的,怎么我们在外头一点动静都听不到,走进来却听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说书人的功力所在了,”阎守一感慨道,“满堂座客,想要让后排的人听到,就必须加大嗓门,可这嗓门一大,前排的客人就觉得刺耳了,而且也有可能影响到说书人自己的发挥,所以说书人要练就的最重要的一门功课,就是练声。”
既要让后排的客人听得一清二楚,又不能让前排的客人觉得刺耳嘈杂。
光是这一能力,没有个十年的练习是不可能办得到的。
放眼看去,整个书院大厅坐满了客人,他们的面前摆着茶水,却凉了都没人喝一口,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那位女说书人。
这位女说书人盘坐在台上,面前有一矮桌,桌上只有一杯水、一块醒木,女说书人绑着头发,手持折扇,完全不需要看稿子,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东汉演义》里“吴汉杀妻”的故事。
而这女说书人也的确没让人失望,肤白貌美大长腿,胸挺腰细小长裙,这颜值干净利落,放在哪儿都是焦点,再加上她说书人的身份,身上的带着淡淡的文学气息,更是令人无限遐想。
试问,谁不想结交一位文艺女青年当朋友呢?
龙飞城低声问许乾:“打更的,你觉得怎么样?”
许乾皱着眉头遗憾道:“可惜了。”
“不会吧,这还可惜?”龙飞城惊讶道,“你要求这么高的吗,难怪看不上萱萱。”
翁千相也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他觉得这位女说书人很可以啊!
下一秒许乾说道:“可惜了,我们来迟了一步,这书都说到一半了。”
“我晕!”
龙飞城和翁千相一阵无语,这许乾的关注点怎么如此新奇。
大家来书院不都是来看腿的吗,正经人谁听书啊?
龙飞城他们制造出了一点点动静,附近的客人顿时皱着眉头瞪着他们,阎守一赶紧让二人闭嘴,大家找了个角落坐下。
台上的女说书人喝了一口水,接着说起来。
“吴汉在关前稽查出入,将刘秀获住,希告其母。母心不忘汉室,知是汉室之裔,不准加害,命吴汉纵之,且为吴汉述及父死之惨史,谓与王莽有不共戴天之仇……”
吴汉杀妻的故事,阎守一早就听过了,说的就是东汉开国名将吴汉为表衷心,杀身成仁的故事,只不过杀的是自己的妻子,后来母亲也跟着上吊自杀了。
这故事在古时候听着觉得高尚,可放在如今看来却有些偏激了,反映了封建思想和残忍行为,大多说书人已经不说这段了,没想到这个女说书人居然敢说。
一段说罢,阎守一回过神来,不由得看向两侧。
宾客们全都投入其中,一言不发,许乾也是听得出神,就连最不爱学习的龙飞城,竟然都听得津津有味。
他自言自语道:“要是当年我的老师们能像这位女说书人一样,我怎么也不至于初中就辍学啊!”
翁千相疑惑道:“你的老师们说的不如她好?”
“不,是长得没她漂亮!”龙飞城嘿嘿笑道,“我的老师们要是有她长得一半漂亮,我死也要死在课堂上!”
翁千相:“……”
阎守一:“……”
看来就算是元始天尊亲自出手,都改不了龙飞城这老色批的性格。
只听那女说书人润了润嗓子,说了一段结束语:“在坐的看官莫想太多,书中故事是世间蹉跎,各人心中它自有评说,听完这段,您一笑而过。”
“说得好!”
宾客们纷纷起身鼓掌,对于这位女说书人很是认可。
“之前的寅先生说的虽然好,但翻来覆去总说那几个故事,今天倒是让咱们大饱耳福了!”
“柳莺果然没让我们失望啊,今天可算是来对了!”
“我第一次听说书,弱弱地问一句,说书的都这么养眼吗?”
“太卷了,真的太卷了,现在说书的要是没柳小姐长得好看,怕是都上不了台面了!”
从宾客们夸赞的话中,阎守一得知这位女说书人名叫柳莺。
名字倒是好名字,她的声音的确如同黄莺一般好听。
柳莺站起身来,对宾客们敬茶,准备谢幕去休息。
然而这时,观众席里却传出了一阵轻浮的嬉闹声。
柳莺不由得眉头一皱,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观众席里,三个年轻人凑成一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