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守一将常山送回寒山寺的住处外后,确认常山无事,便急匆匆地与他告别。
他必须尽快将证据送到张山厉那儿,让大家明白张午马的真实身份。
此时龙虎山上的淅淅小雨,已经由小转大,乌云中闷雷声阵阵,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阎守一隐隐觉得,玄山派如果有什么行动的话,怕是很快就要开始了。
留给大家做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于是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林紫彤的电话。
“喂?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回来?”电话刚接通,林紫彤就忍不住问。
“中途出了点岔子,我现在要去见一下小叔公,你让大家今晚都上咱们院子去,我有事要告诉大家。”
听阎守一的语气严肃,林紫彤也大概意识到是什么事儿了。
挂断电话,阎守一加快脚步。
路上,他遇到了小道士祝飞凤,在祝飞凤的带领之下,阎守一总算是在戒律堂见到了张山厉。
张山厉见阎守一火急火燎地赶来,甚至身上还带有血迹,便感觉事情不妙,急忙锁门。
“你有什么发现了吗?”张山厉问。
阎守一直接拿出了抬棺棍和落款是张午马的道符。
答案不言而喻。
张山厉拿到证据,脸色十分难看。
“没想到,我是真的没想到!”张山厉沉声说道,“张午马自小在龙虎山长大,他应该是对龙虎山最为忠诚的弟子,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背叛了龙虎山!”
阎守一叹了口气:“我也不愿相信,但如今铁证如山…小叔公,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派人盯紧张午马了,至于捉拿他之事,让我先去见一见老天师,”张山厉道,“老天师神机妙算,对接下来的事情早有安排,若是我贸然出手,恐怕会坏了他的计划。”
“守一,你先回去,做好准备。”
阎守一眼神一凝:“小叔公,您也有预感了是吗?”
张山厉微微点头:“风雨欲来风满楼。”
“我明白了。”
阎守一告别张山厉,走出了戒律堂。
守在外头的祝飞凤见阎守一脸色难看,忍不住问道:“阎先生,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
阎守一本不愿多说,但想到祝飞凤为人还不错,不忍将他蒙在鼓里,便说道:“祝道长,今晚你若是有空,不如到我院子里喝几杯?”
倘若今晚龙虎山不太平,也许让祝飞凤留在他们的院子,能够保他平安。
祝飞凤脸色为难地说道:“这样不好吧,阎先生明日还要与余师兄比试呢。”
“明日之后我便下山了,到时候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所以还请祝道长一定要赏光。”
阎守一故意将话说得严重一些,祝飞凤果然不敢推辞了,当下便答应前往。
与祝飞凤分离,阎守一快步回到自己的院子。
此时,他的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不提他自己带来的一行人,还有观云师太的峨眉山、闾京的闾山派,几十号人聚在一块,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见阎守一回来了,众人连忙围了上来:“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让大家都聚过来?”
阎守一沉声说道:“今晚有大事发生,大家非必要的话就不要离开这个院子。”
张山通摸了摸下巴:“与你有关,还是与我龙虎山有关?”
“龙虎山,”阎守一叹了口气,“我只能说这么说了,从现在开始,大家都不要离开,直到天亮。”
众人发觉事态似乎很严重,也全都老实下来,虽然好奇,却没有多问。
“干爷爷,小姨婆,闾京掌门……”
阎守一点了几个人名,又叫上了民间教派的伙伴们,把大家喊到里屋。
关上门后,阎守一这才吐出实情:
“我有预感,今晚新玄山派的妖人会杀上龙虎山,到时候不可避免地会发生恶战。”
其他小伙伴们早知有此事,还没有什么反应,那观云师太则是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会吧,龙虎山乃是天下道统,又有老天师坐镇,你说的那个新玄山派怎么会如此不开眼,来找龙虎山的麻烦?”
为了让大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阎守一只能安耐住性子,将事情大概解释了一遍。
听了阎守一的解释后,闾京问道:“你是说,新玄山派的头儿以杀老天师为借口,忽悠他手下的人杀上山,但他实际的目标却是地牢里的那位?”
“没错。”
“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杀地牢里的那位?”龙飞城不解。
“原因太简单了,”林紫彤道,“戏子宣称,只要杀了通脉传承人,就可以躲过命劫,众人之所以相信他,是因为他活下来了,可如果让大家发现,龙虎山地牢里还有一位傩鬼戏传人,戏子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王极往神色凝重:“所以他才不惜让自己的手下去送命,也要杀进龙虎山,地牢那位傩鬼戏传人的存在,可是直接影响到他在玄山派里的地位!”
张山通问:“天师对此作何反应?”
阎守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