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来评价的话,闾京认为阎守一是不如赵骋象的。
“掌门,我赌我丈夫赢。”林紫彤回头笑道。
闾京一愣,苦笑道:“咱们有什么可赌的,难不成赌我这掌门之位?可是掌门之位早晚都是你的。”
很显然,林紫彤只是单纯在提醒闾京,老娘还在这儿呢,不准你说我丈夫的坏话。
万法宗坛上,赵骋象本是单手持剑,但因为阎守一的气场太过强大,他忍不住改成双手握剑。
太行剑上,剑气凌然,就连袁剑心看了,都露出几分忌惮之色。
他评价道:“赵骋象为人桀骜,他的剑意也是如此,若是我对上他,恐怕也是难分伯仲。”
只是不知,阎守一是否还有高招?
“阎守一,你准备好了吗?”赵骋象问。
他仿佛憋着一口气,随时要喷发出来。
阎守一单手持刀,默默地点了点头。
“接招!!”
赵骋象紧咬牙关,准备与阎守一一决胜负。
然而他的脚步还没动,一股刀风,便从他的耳边划过!
赵骋象顿时愣在原地。
下一秒,他耳边的头发齐齐而断,缓慢飘落。
赵骋象抬头看去,阎守一早已经摆出了落刀式。
再回头一看,身后脚下的青石砖,出现了一道长达十几米的刀痕。
最深之处,怕是超过一米。
刀痕之上,还冒着青烟。
“咕嘟——”
赵骋象咽唾沫的声音,全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随后,他的牙齿忍不住地打颤。
手也不听使唤了,太行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努力去压着自己的双腿,但双腿愣是提不起半点力气,越是压着,就颤抖得越厉害。
“不要跪…不要跪……”
赵骋象从牙缝里憋出了一句话,额头上早已经青筋凸起,面部涨红无比!
“不要跪啊!!!”
一声怒吼之后,赵骋象重重地跪在地上,用双手撑着地,止不住地流眼泪。
“一个人怎么可能能做到如此完美……”
“我练太极拳,不如你。”
“我练八卦掌,被你偷学了去!”
“就连我苦养多年的剑法,在你面前也不值一提!!”
“我不明白,你不过和我同岁,甚至还不如我年长,可你刚才那一刀,怕是养了六十年的意…这怎么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办到!!!”
赵骋象心如死灰,又惶恐又无奈,最后只能化作不争气的眼泪,和歇斯底里的质问。
刚才阎守一的那一刀,刀意深不可测,赵骋象望着身后的剑痕,就如同望着万丈深渊。
就连袁剑心,都傻了眼。
同时他心里也有一个疑惑:“阎守一用的分明是刀,可为何他刚才那一刀,表现出的却是剑意?”
台上,阎守一默默地收了斩魄刀。
他走到赵骋象的身边,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我不过是比你们多了几分气运,仅此而已。”
赵骋象苦笑道:“别说那些安慰我的话,要做到你这一步,光有气运可不够……想必,你吃了很多的苦头吧?”
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赵骋象过去没少读书,此时总算派上了一点用场。
面对赵骋象的问题,阎守一淡然一笑,点了点头。
是啊,我比你们多的,不仅仅是气运。
还有这么多年来吃的苦头。
传统名门大派,修身养性,终日在那世外桃源不问世事。
而阎守一他们这一众民间教派,却是走南闯北,风餐露宿,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因为五弊三缺,他们还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他们想要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锻炼出一颗强大的心。
若他们不比赵骋象强,那才是这世界上最大的不公平。
“赵骋象,你……”
阎守一这是第一回喊赵骋象的大名,他本想安慰赵骋象几句。
因为这家伙除了爱出风头以外,也没什么错。
阎守一不忍看到他被打击到自甘堕落。
谁曾想那赵骋象反而笑道:“你不用安慰我,这次与你一战,我感触良多,我迷茫多年,兴许我已经知道我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你打算做什么?”阎守一疑惑道。
赵骋象真诚地说道:“告诉我,你走过的路,我也想……去走一遍。”
阎守一愣了愣,随后笑道:“路就在脚下,只要你下了这龙虎山,天下之大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剩下的就交给时间,相信你会走出一条只属于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