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金的帮助之下,阎守一的伤势开始恢复。
普通人若是伤到他这个地步,当天晚上就抗不过去了。
但这并不代表阎守一就好过了。
梧桐木对阎守一造成的影响很大,哪怕棺钉的碎片被取出来了,伤口的恢复速度也大不如从前。
可即便他的自愈能力下降了,也还是要比隔壁病床的阿龚罗凝他们好上不少。
他的伤口依旧在恢复。
第三天的时候,阎守一断掉的手臂就已经完全长好。
第四天时,他的身上基本看不到什么外伤了,不过他的内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依旧需要卧床。
配合着老金治疗,在第五天之时,阎守一基本恢复了行动能力,可以下床活动了。
阿龚和罗凝羡慕不已。
阿龚身体里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就算有老金的帮助,最少也需要卧床十五天。
而罗凝受了很严重的内伤,短期内根本不可能治愈,只能慢慢地靠老金开的中药进行调理。
所以当他们还躺在床上,翻个身都疼得龇牙咧嘴时,看到阎守一已经能出门拥抱阳光,别提有多羡慕了。
只不过,二人也注意到,这五天来,阎守一从未露出一丝笑容。
大多时候,阎守一都望着窗外发呆,放空自己的思想,仿佛这样能够加速他的伤势恢复似的。
大家也不敢打扰阎守一,尽管他们从未讨论过,但都知道阎守一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林紫彤。
这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如今还身在危险当中,若不是为了恢复伤势,恐怕这几日阎守一根本没法合眼睡觉。
他时常望着窗外出神,背影里透着一股愧疚和失魂。
虽然现在一切都还有希望,但正如阎守一刚醒来时所说的一样。
他救了所有人,却还需要自己心爱的女人来救。
或许这一次的事情,让阎守一深深地认识到了自己还不够强大。
“他恢复得怎么样了?”
第五天夜里,闾京带着黄海与周玉泉来探望阎守一。
老金叹了口气,指了指坐在角落床上的阎守一,道:
“身体上的伤好治,心里的伤难治。”
龙飞城也说道:“自打我认识阎哥以来,他就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股自信,似乎天塌下来他都有十足的信心扛着,但这一次,阎哥好像没什么斗志了。”
“他这是遇到心魔了。”闾京叹了口气。
修道之人,修身养性,若是遇到迈不过去的心魔,最终就会像闾京的那位大师兄童惊承一样。
因为无法与自己达成和解,无法与世界达成和解,渐渐地走上了绝路,最后了断自己的生命。
不过还好,阎守一并没有走到那一步,他还有机会。
闾京站在门外,咳嗽了两声,并没有吸引到阎守一的注意。
于是他无奈地说道:“阎守一,我有些白家的消息,你要听吗?”
阎守一果然转过头来。
他的脸色还有几分苍白,却麻利儿地下了床,前去迎接闾京:
“闾京长老,您什么时候来的?”
闾京满脸黑线:“我早就来了,只是你心不在焉,根本没注意到。”
阎守一略微有些尴尬。
老金道:“后院的药园子外头有泡茶的地方,你们去那儿聊吧。”
“好。”
二人往后院走,中途遇到了沉默寡言的薛凯。
阎守一想了想,把薛凯也叫上了。
之前他不太信任薛凯,觉得自己不需要薛凯这个影子,但这次也多亏了薛凯出手,所以阎守一对薛凯也有了初步的信任。
药园子外头,有一个大理石圆桌,边上摆着四张椅子。
三人落座以后,阎守一着急地问:“闾京长老,您带来什么消息了?”
“稍安勿躁,我慢慢告诉你。”
闾京自己捋了捋头绪,道:“必须要肯定的是,六天前咱们杀了白石喜,对白家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白石喜好歹也是新晋的鬼王,白幕狱本来就将白石喜纳入计划当中。
但白石喜魂飞魄散了,白幕狱的计划也就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我派了不少弟子监视白家,发现这几天白家将散落在外的人马全都喊回了飞凤山,再也没有人出来过,兴许是我们对他们的打击太大,让白家不敢再那么猖狂了。”
“至今为止,白家都没传出什么消息,想来炼煞转生大阵的事情也因此而搁置了,咱们的努力还是有效果的,柳靖康也没有白白牺牲。”
“但同时有个不好的消息,白家私下发出了一些邀请函,邀请一些和白家颇有渊源的宾客,去飞凤山参加婚礼,这个婚礼,就是白玉胜与林紫彤的。”
“时间就在明晚,地点就在飞凤山白家祖宅!”
闾京顿了顿,说道:“阎守一,你打算去抢亲,对吗?”
阎守一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的生命里不能没有林紫彤,就算明晚的飞凤山是刀山火海,他都要去闯一闯。
闾京沉声道:“你放心,上回你救了我们大家,这回我们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