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韩猛心头一颤,变色道,“揽门真的失守了?!”
揽门、楼门堪称雁门郡最重要的两大关卡!
这两大关卡中的任何一个失守!则代表着并州对于大草原的部落来说,就似是即将待宰的羔羊一般,随手可以屠戮、渴饮!
“真,真的!”
张南踉踉跄跄狂奔到了韩猛身前百米处站定,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看着韩猛、颤声道。
他在这一刻很紧张,也很忐忑。
生怕自己被韩猛看出个好歹来,那他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在他的印象中,韩猛对于叛徒,都是会直接砍断手脚的。
只要想想过往的画面,张南就有些头皮发麻!加之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面对的还是自己曾经的上司,河北四庭一柱中的柱!跺一跺脚,整个并州三军都会震动的存在!
他如何会不紧张?
嘴巴不自觉的发颤,说出来的声音有些颤抖,都实属自然。
但韩猛却没有想到这些,在他看来,张南这可能是不久前经历了一场难以想象的剧变,神情恍惚惚才会导致现在这般情形。
他面露沉痛,扫了眼四下。
但见楼门之上的诸多将士,此刻大多人的脸上都有着茫然、不知所措,他们近乎本能的齐刷刷的把眼光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似乎在等待着他这个主将决策!
“该怎么办?”
韩猛心思电转,只是一霎,便稳住了心神。
谁都可以心乱、惶恐,唯独他这个三军主将不行!
思及至此,韩猛双目精芒爆闪,手中的刀一紧,豁然看向揽门方位,道,“速速把详情道来!”
“是!”
张南不敢怠慢,飞速说道,“我率领飞石兵阵精锐成员,狂奔不下万里,奔了数个时辰抵达揽门处时,但见尸横城头,浮尸十几里!
墙头之上,我方除了寥寥一些还在奋战的小型兵阵成员,遍布鲜卑、匈奴的铁骑、箭阵手、刀阵手!
铁骑上了可跑马的长城的墙头,那对于我等来说,就似是在大草原上直面鲜卑王庭的王牌军!
小型兵阵成员坚持了不过一会儿,就被打得溃败而亡。
我站在远处,见此情形,本能想跑,想把情报汇报给将军你,好提醒将军有备无患。”
他顿了顿,见韩猛神情凝重,并无不虞之色,微微松了口气,接着道,“我离得远,跑得快,仓促间并没有去细细搜索吕旷、吕翔将军的身影。但匆匆一瞥间,我只能看到满墙头都是鲜卑、匈奴的将士!
再难看到我方的勇士!依我看来,吕旷、吕翔将军多半已经遭遇不测。
我当时想到了这一茬,心头一凉,率领兵阵成员精锐跑得愈发迅疾,但鲜卑、匈奴大军之中有不凡之人,似看到了我方大军的身影,有一位骁将率领天狼兵阵精锐狂奔而来,速度较之我方要快上许多。
在奔袭了不下千里地后,在长城的一处烽火台附近,我们被敌方追上、爆发了一场大战。这一战,可谓艰险……”
张南细细说了过程,末了又道,“一路战,一路狂奔。最终我方付出了数万将士的生命,对方眼瞅着快要靠近楼门,这才退却。我们这些残兵才得以保存性命。”
“原来如此。”
张南说得有鼻子有眼,加之张南也是他多年的老部下!韩猛不疑有他,果断道,“长城已经失守了!就似大坝已经溃堤了!再在楼门坚守,已经没有必要了!”
在这一刻。
韩猛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长城之下的鲜卑、匈奴大军会远退三百里,不出意料之外,他们肯定是知道了揽门的情况,准备隔岸观火、最后坐收渔利!
一想到这,韩猛就恨得牙痒痒。
偏偏他对此又无可奈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韩猛虽强,但手底下除了张南、吕旷等人,并无拿得出手的将领!吕旷等人生死不知、张南的飞石兵阵大军又被打残了!
韩猛剩下的剑齿虎兵阵精锐以及袁光等人的箭阵、刀阵精锐,并不足以出城对抗鲜卑、匈奴的四五十万大军!
这是其次。
最为主要的还是长城已经失守了……
“所有人听令!”
韩猛双目灼灼得看了眼远方,鲜卑、匈奴的数十万大军依然林立在草原上,半空各种兵阵之魂在‘驰骋’,阵前更有天狼、凶猿眺望着长城,似在虎视眈眈!
“立刻散去兵阵之魂,轻装后退,切勿发出声音!”
韩猛手指鲜卑、匈奴大军方位,道,“凶险在侧,为了不让对方看出端倪。等下得长城才能凝练兵阵赶路!现在不得轻易启动兵阵!以免被对方看出虚实!袁光!”
“将军!”
袁光迅速出列,抱拳道。
“你立刻率领箭阵、刀阵等十余万精锐成员,火速下长城!我们会紧随其后。”
“这……是!”
袁光虽有疑虑,但韩猛积威多年,他也不敢多问,应了声,便一挥手,率领着十余万精锐下城而去。
走得很快,而且都是轻装上阵,并无组成兵阵,兵阵之魂不显、是以外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