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
笑面弥勒则明了冰忆言语之意,直截了当道:“你们该也有所耳闻不少帮派在离开闽地后遭到了伏击,我们特地折回来便是想看看到底是何方势力于暗中作祟。又听闻朝廷张榜设赏一事,便觉蹊跷,怀疑朝廷是否是借此钓鱼,联合个别帮派伏杀另一些帮派?遂来看看有多少人会如你们今日这般或是被掳走为质,或是悄然身死道消。”
“如此。”冰忆拱手拜谢,“我等也是福分不浅,能遇上两位前辈实乃万幸。”
影佛盖是听得生烦,摆了摆手,辨了下方向,走前头去开路。
冰忆等人则再无顾忌,跟着了上去。
为了照顾散人居众人,笑面弥勒和影佛走得都不快。
九人带着一人穿梭在林间。
待得行到相对好走的乡野小路上。
为免气氛太过沉闷,也为多了解这些天来闽地以外的江湖消息,冰忆主动和笑面弥勒攀谈起来。
或是因以前处在对立立场而带有偏见之故,自从与兜率帮共御强敌,乃至见到这副笑脸面具下的皮囊之后,冰忆便觉得这笑面弥勒非但不面目可憎,反而还有几分前辈高人的风范,对于他这等末学后进来讲,与之交谈起来竟无多少压力且受益匪浅。
到后来,冰忆所言更多皆为请教,笑面弥勒亦知无不答。
在得知近日来藏锋阁兵分多路暗中配合朝廷及天煞宫伏杀撤离闽地的其他江湖帮派成员后,冰忆忽而联想起些旧事,遂道:“藏锋阁应不是突然间和朝廷方面走这般近的吧?”
话问出口,冰忆仍与笑面弥勒并行着,可他却似乎能从那张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笑脸面具上感受到几分嘲弄之意。
只听笑面弥勒说道:“再坚固的堡垒总是容易从内部瓦解。这几年间,我们这些‘邪门魔教’稍微一推波助澜,你们九州四海就斗得头破血流、损兵折将,总不至于没反应过来你们这些自诩正道之流已经有人做出了不同选择吧?”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同朝廷勾搭在一起的?”
冰忆的脸色在月色打照下似是挂上了层白霜,盖是心寒更胜怒火,语气仍较为平静地向笑面弥勒求证着。
笑面弥勒微微昂首望天,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道:“具体我也无法给你个肯定答复,我只能告诉你五年前九州四海两盟那次由道义盟出面调停的争端,藏锋阁便有从中作梗。要不是因我们帮派的几处山洞差点被翻了个底朝天,害我不得不赶回去把谢飞逼走,再折返回平海,在如此入局出局再入局过程中发现了些端倪,否则也以为尽是朝堂上那两拨人的本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笑面弥勒一语带过的西江郡旧事,冷魅的双眸不经意地朝旁侧瞥去,与一道有意无意投来的目光不期而遇。
冰忆又追问道:“那前辈是否还捕捉到其他的一些蛛丝马迹?”
笑面弥勒顿足了一瞬,才继续前行着,反问道:“知道这些是为了让你以后见到他们能多些出刀的理由,少些犹豫?”
冰忆木然点头道:“就当是吧。”
笑面弥勒只好说道:“扳倒魔宫、扶持紫夜轩这等中小帮派作乱,以及百花大会上的里应外合等等,都有他们的杰作。”
冰忆从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桉,却另添疑问,道:“百花大会上,藏锋阁也有不少人送命,他们是遭铲除的异己?还是甘愿为他们心中的大业而牺牲?”
笑面弥勒道:“此中巨细,我并未探明。只能看出藏锋阁近几个月来大肆收拢江湖人,还想‘拉拢’你们,想来是不打算藏锋了。”
冰忆顺势问道:“那前辈刚刚为何不留下俞乐?”
笑面弥勒笑道:“总体说来,萧银才的初衷和我是一致的,藏锋阁现在有作乱的意图,他求之不得,我能阻他一阻,却不能把他的整盘棋都掀了,否则,咱们现在也没这闲暇聊天。”
冰忆闻言了然,未再细问萧银才的初衷为何。
两人言谈间,众人已行离溪岸边数里地,眼看着前方隐有火光,模湖见得一长条状屋子轮廓,算是找着了落脚之地。
只是那一点灯火光亮却无法给冰忆心里带去分毫暖意。
笑面弥勒没有去看只字不语的冰忆,边走边道:“还剩这三五里路,不妨同你说说为何曾经四海会盟的三巨头中,偏偏会是这藏锋阁选择了于你们这些正道而言,几乎是背道而驰的一条路。”
冰忆道:“还请前辈赐教。”
笑面弥勒道:“在闫卿和萧羽桐销声匿迹后,四海会盟正是因有诸神殿、藏锋阁、凤鸣轩这三大巨擘同气连枝,仅三大帮之力就能与九州结义掰掰手腕,这才没被九州盟污为乌合之众,就地解散。
“但这天下大多时候都只有永远的利益,而没有永远的朋友。
“在对抗外夷时能同进共退的九州四海两盟既会互生嫌隙打生打死,那么四海三巨头也总会有分道扬镳,各为己谋的一天。
“三者之中,凤鸣轩底蕴最为深厚。
“然,长久以来太过依赖越惊云照拂,就像是昔时五大名门正派那般,总仰仗自家长辈之威名行事,太过高高在上,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无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