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子言语一出,大厅中惊呼声寥寥,原来知晓这白袍男子身份者竟占多数。
粉衣女子一听其名,那目瞪口呆之状,显然是对白袍男子身份大感惊异。
她面色当即和善了许多,可却不住回眸紫衣男子,又偷偷瞥了瞥雪清欢。
不知是否在担忧紫衣男子会责难她先前言辞失礼,同时抱有念想,希望雪清欢能帮她解围。
尽管目光一直没从紫衣男子身上挪开,可粉衣女子那副无助模样,雪清欢倒也没有错过。
他举起茶杯,笑道:“不才正是一曲流年阁阁主雪清欢,久仰洛公子大名久矣,今日一见,果真仪表堂堂,气质非凡,遂心生结交之意,适才多有唐突,先以茶谢之。”
说罢,杯中已无茶,仍不见一滴茶水洒落。
雪清欢身份曝光后,灰衣男子便也对其有这般身手,毫不奇怪。
就好比一个身强力壮者能举起重鼎,全然不足为奇。
他显然对雪清欢之名有所耳闻,这时候碰上此人实在是时运不济,不由瞥向紫衣男子,不知其会如何应对。
粉衣少女则向雪清欢微微一笑,以示感激,旋即又低垂下头,双腮似泛起微红。
她对美男子实在没有太多抗拒力,先前如若不是心忧大师兄被冒犯,也不会“挺身而出”,顶撞这俊美中年。
身为江湖人,她不但关心江湖事,更在意江湖上各路美男子,雪清欢虽已有些年纪,但这等风雅美男本便不可多得,她既闻其名,更好其乐,而今见其彬彬有礼,善解人意,愈加喜欢得紧。
可一念及他们如今的尴尬处境,并不容乐观,此处更不是说话之地,两难之下,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只能垂下头,闭上嘴,让大师兄来应付了。
忽而,大厅中惊诧声和细碎低语声四起。
“你们刚刚听见那雪阁主如何称呼那紫衣公子了么?”
“嘶……那雪阁主称此人为洛公子,难不成……”
“这洛公子莫非就是那听雨阁副阁主洛飘零?”
“当然是那位洛飘零公子啦!”
“是了,现今这江湖中,也就他的名头最响亮,否则还有哪位洛公子,年纪轻轻便能让雪阁主道一声久仰?”
“可是洛飘零为什么会在这?!”
……
众人所料不差,这紫衣公子确实便是听雨阁副阁主洛飘零。
也是那个以一人之力,扰动整个中州江湖风云之人。
洛飘零窃取少林寺金印之事不过是个导火索,事到如今,只有傻瓜才会认为仅是一枚金印便足矣搅动起中州各大江湖势力为之前赴后继。
但若要细究其根由,便见仁见智了。
有人猜测,这少林九字金印至少需得其六,才能修成六种秘法,无敌于天下。
显然,这洛飘零不止偷走一枚金印,应有四到六枚。
才能惹得诸多江湖门派,为得此近乎无敌之法门,倾巢而出。
亦有人猜测,洛飘零所盗走的金印只是障眼法,其实他偷走的是百年前中州强盛之际,当任皇帝在少林寺留下的藏宝图。
这份藏宝图能寻到抵得过半个中州的金银财宝,武学秘典千百,稀世神兵数件。
此图于中州而言,既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亦可直接将中州颠覆。
故而,才会令整个江湖为之疯狂。
更有人按照洛飘零盗印后在中州出现的位置推测,其手中应是掌握有昔年五大名门正派缔结为盟的某样信物,妄图以此说服五派再度为盟,为其所用。
这些猜测纵然有些夸大其词,但也不全为毫无根据的虚言,至少洛飘零的身份和行径,已充分显露了他是在密谋件大事,而这件大事十有**便是为石府复仇。
遂有人因此给他扣上石鑫私生子的帽子,毕竟洛飘零当年只是个孤儿。
而这“孤儿”二字背后的可能性,实在令人遐想无限。
这么一个风云中心似的人物为何会来到天涯小镇?
少顷,众人似已莫名达成默契,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与激动,安静下来。
他们相信以雪清欢的性子,定会刨根问底地问个明白,他们只需竖起耳朵去听就行。
静下来时,时光便仿佛被拉长了。
从雪清欢将茶饮尽至今,也不过十息功夫,却叫人觉着过了有一个时辰。
灯火打照在众人眸子中,又聚焦在洛飘零这一桌上。
今晚,洛飘零必当是主角,而这方寸空间便也成了戏台。
所有人都静候着洛飘零开口,却见着雪清欢已就坐。
人们这才反应过来洛飘零已将茶水饮尽,而那杯茶正是雪清欢敬他的。
洛飘零并未起身,却是正了正身子,展颜一笑,拱手道:“雪阁主见笑了,您当属前辈,若您是为了故事而来,晚辈或可简单述说一二,若要说这结交之事,晚辈实在愧不敢当。”
正为全场焦点,洛飘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也没有丝毫紧张,他深知今晚大多人是冲着他来的,可他让同来的一行人一齐下楼用膳,自也有其用意,人多些也不一定是坏事。
雪清欢先是摆了摆手,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