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一愣,果真如沈卞所言,这风流子现下绝不比其强盛之时。
无怪乎既已招呼来了同属琳琅居的碧玉双牙相帮,还要请外人来瓜分香饽饽。
恐怕风流子现下自己都在后悔,仅是唤来像纪瑜纪亮这样的毛头小子倒也罢了,连沈卞这危险人物都招来,就不怕被反咬一口,得不偿失么?
四嘴八舌之下,风流子似已体无完肤。
不少人心下已开始盘算起此时场上的实力均衡,风流子三人的实力,显然被大打折扣。
可当众人不自觉地将目光挪向风流子时,却见其面目含笑,并无半分怯场之意。
只听风流子开口道:“沈老爷子说得不错,在下现在体内缺如一片乱麻,不过一战之力,倒还是有的,当然,在沈老爷子手下决然走不过十个回合,在下把沈老爷子请来,自也是秉承着互惠互利的初衷,沈老爷子如若单枪匹马将汐姑娘给抓去换那度厄丹,想来不但云天观不会睬你,恐怕还将招惹上魃山夜羽族的骚扰,沈老爷子不怕事,却怕烦,这魃山夜羽族最能耐的手段便是不出现在您面前,却让您不得安生。”
沈卞不置可否,笑道:“依你之意,你去提亲,便有大大不同。”
风流子道:“不错,事先邀请老爷子来时,我便与你说过了,沈老爷子贵人多忘事,那在下不妨再唠叨上一遍,也向大伙儿讨个祝福。”
四大金刚一听如此,倒也是极为配合,不再拌嘴,齐声道:“请开始你的故事。”
风流子闻言一笑,不睬四大金刚,而是面朝着汐微语,问到:“在此之前,在下想与汐姑娘确定下,下月秋分之时,是否是姑娘二十四岁的生辰?”
汐微语闻言怔住,为何风流子竟连这等隐秘都能知晓?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知道的?”
风流子道:“在下说过,是诚心诚意来求娶汐姑娘的,自然得将汐姑娘的生辰八字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在下也知道,汐姑娘过了下个月之后,更是不得不嫁。”
一直以来都缄口不言的锦衣卫夏矢却也再此时开了口,道:“这点夏某也无法理解,男欢女爱,强求不得,汐姑娘若实在没有喜欢之人,更乐于求仙问道,自可终身不嫁,何来非嫁不可?”
风流子道:“这位夏兄所言极是,在下接下来便为各位讲讲,为何我们常人的婚配可自由自在,而汐姑娘却是别无选择。”
风流子顿了顿,理了理思路,道:“汐姑娘是魃山夜羽族的人,此族在江湖上向来神秘,鲜有人听闻。
这魃山夜羽族世代以盗墓为生计,或是遭到天道反噬,族中人常常在不惑年岁左右便已早夭,为延续族落生机,族中人不得不早些成婚生子,不论男女,在十六岁时便当成家。
汐姑娘虽自小便不在族中生活,也甚少受到族中习俗束缚,但此点却是逃不开。
这点不仅关乎汐姑娘自己的未来,更是关乎汐姑娘父亲,现任族长的性命。
少男少女在十六岁时成家,不是随意定的,而是数百年前,族中族长为族中兴旺请来大能巫士特地卜的卦。
唯有此道,可为少男少女的生身父母增添阳寿,至少可令之活过四十岁。
而事实果真如此,族中奉行此道,果然父母辈都能活到几近知天命的年纪。
现任族长汐天衢是三十八岁,依族中之礼,男子逢九必遭大凶,汐姑娘身为族长膝下独女,若是无法在明年之内成婚,便也是二十五岁了,如此,两九其至,其父命当终矣。
若是现今的族长毫无作为,或是病体缠身倒也罢了。
偏偏这汐天衢而今生龙活虎,而且颇受族民拥戴,要让这样一个受人尊敬的族长在明年因女儿不嫁之故,一命呜呼。
纵使汐天衢自己愿意,恐怕整个族人没人愿意。
想来汐姑娘也绝不愿因自己的任性,早早见到宠爱疼惜你的父亲,早早去找阎王爷报道吧。”
听闻风流子所言,众人沉默。
不禁感叹,人世间竟有如此稀奇古怪的事存在。
不由自主地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魃山夜羽族族长产生了一缕钦佩之情,能为爱女做到如此,父爱深沉如斯。
而后,众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落在了汐微语身上,却见其正低头垂泪,看来确有此事了。
“即便如此,汐姑娘也谁都可以嫁,何必要吊死在你这颗老树上。”
“就是,汐姑娘这千娇百媚的年岁,这天生丽质的模样,你可配得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额头边上都有多少皱纹了?”
“嘿嘿,他不是人,便是照镜子也没用啦,万一照出来不是老黄牛,而是猪八戒怎么办?”
“哈哈哈,那汐姑娘恐怕要被吓死了,不行不行,汐姑娘若被吓死了,这家伙岂不是又要去祸害别的姑娘。”
既已听完了故事,那四大金刚也不失时机地再次挖苦起风流子来。
想来于他们而言,现下不能动手,能多动动嘴便多占几分便宜。
“是了,小老儿也想听听,老弟究竟有何把握将这门亲事给谈下来?”沈卞再次出言问道,毕竟在他看来风流子虽是副帮主,实力也算不差,可琳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