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哦哟~”
简洁质朴的卧房中,传出了阵阵低吟。
当然,这呼号中不仅没有半分痛楚,反倒是饱含着满足与享受。
“欸,还别说,可真是舒服。你小子有这手法,竟是藏着掖着,临走时才露出来,这倒让我有些舍不得放你离去了。”
出声之人,自然是俯卧在床榻上,正享受着姜逸尘推拿的杜仲杜掌柜了。
一个女子的娇酥轻吟,或能令人浮想联翩,心痒难耐。
而一个花甲老人的沉醉微吟,只能令人头皮发麻,几欲作呕。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姜逸尘浑身的鸡皮疙瘩已起了数层,厚如打湿的薄纱附身,好不自在。
怎奈有求于人,他非但得装作毫不在意,更得乖嘴蜜舌地哄着这老狐狸。
要想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说出你想知道的消息,把他哄开心,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杜老,你说刚刚那姑娘是云天观中极为重要的人物?”姜逸尘瞅准时机开了口。
杜掌柜见姜逸尘进房后一直耐着性子只字不提云天观之事,索性装傻充愣,好生安享着这小子的孝敬,总算听到其忍不住开问,方才慵懒张口道:“云天观中除了少许女眷之外,仅有三个女子,她便是其中之一,你说重不重要?”
姜逸尘不解道:“重要?道观中还能有女眷?”
杜掌柜道:“这就是你见识太少了,人还分三六九等,各自作为,道士自也如此,笼统而言,道士分两种,一种讲究修身,需清心寡欲,便不会娶妻生子,一种讲究求道,求道者应遵循天道,方才能突破天道,阴阳五行本为天道,他们自也不会去刻意避讳这夫妻之道。”
听罢杜掌柜所言,姜逸尘旋即了然,回到前一个话题,问到:“那云天观的三个女子是哪三个?”
杜掌柜道:“其一,自然是观主齐天寿的夫人虞君歆,其功力修为高深,仅次于观主和大弟子云柳。其二,是观中辈分最小的弟子,云龙葵。最后一位,便是先前你看到了这位了,汐微语,她是观主的七弟子,当然也是云天观中年纪最大的女弟子。”
姜逸尘道:“若是如此,那这汐微语在云天观中的地位确实不低。”
杜掌柜道:“噢?这你便听出来其重要性了?”
姜逸尘道:“云天观的大弟子姓云?”
杜掌柜道:“不错。”
姜逸尘道:“云天观的小弟子也姓云?”
杜掌柜道:“也不错。”
姜逸尘道:“云天观的大弟子云柳姓云,小弟子云龙葵姓云,除却这七弟子外,共还有几个弟子,这些人姓不姓云?”
杜掌柜笑了,也不再绕弯子,直言道:“听闻这云天观自立观以来也有百来年的光景了,但现今仅存三代传人,一代是齐天寿这一师长辈,另一代便是云柳这代子侄辈。
云天观的规矩较为特别,仅有观主能收徒,收徒后便当赐予道姓,因而,齐天寿这一辈男弟子为齐字辈,女弟子为虞字辈,而齐天寿的徒弟便都为云字辈。
余下的另一代,则是齐天寿等人的师伯师叔了,这些尘姓子弟而今想必都垂垂老矣,不值一提了。”
姜逸尘道:“所以,汐微语既是齐天寿的弟子,却不姓云,仍姓汐,倘若此例在云天观中仅此一例,此女身份定当非凡。”
杜掌柜道:“嘿嘿,这汐微语也接受了赐姓,她的全名应为云汐微语才是,只是云天观到底还算不上你们江湖中的帮派,而这汐微语却是半个江湖人,她的云姓,自也常常被略去。”
姜逸尘本是为了解云天观的基本情况,方才与杜掌柜漫无边际的闲聊,现下一听这汐微语竟与江湖沾边,不免来了兴致,同时也心生警惕。
江湖之路勾心斗角繁多,丝毫不亚于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此行要与汐微语一同上路,若能对她多些了解,便能多几手准备,或是防范,或是利用,总之有备而无患,可比猝不及防来得妥当。
一想到这,姜逸尘已浑然不觉杜掌柜口中发出的低吟令其作呕,反倒是拿捏得更卖力起来。
“杜老,那这汐微语究竟是何来历呢?”
“你既是冲着云天观去的,想来多少也做了些功课,总知道云天观是在什么山上吧?”
姜逸尘道:“这倒是不难打听,据说云天观立在苍梧山上,苍梧山自蜀地南部至越桂之境北部绵延数十里,耸立于两地交界之处。”
杜掌柜道:“是了,苍梧山虽难言高耸入天,却绵延甚广,人烟稀疏。
在这苍梧山中除却云天观尚有活人往来之外,便是一支栖居于其中的神秘部族了,行走于江湖边缘的魃山夜羽族。”
纸上得来终觉浅,中州幅员之辽阔,姜逸尘走过的地域还不及十之二三,对于西南地域的了解,除西江郡之外更是寥寥,对于这“魃山夜羽族”显然闻所未闻。
姜逸尘皱眉道:“魃山夜羽族?从未听闻中州有魃山存在,至于这部族,想来便与这汐微语姑娘有关了,只是,这行走于江湖边缘之说,又是何意?”
杜掌柜道:“这魃山确实不存在,不过意有所指罢了。
数百年前,强盛的中州大举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