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姜逸尘厉声喝到,同时用剑柄挡开了那两道利刃。
姜逸尘很清楚,王芝芝的功力可同易无生相提并论,易无生可轻而易举击溃精疲力竭的他,而今,他的状态虽比当日要好上不少,可即便如此,还是难与王芝芝正面抗衡的。
再者,若是王芝芝的话,不需等到此时才动手,更不需暗中偷袭,因而,此人绝不会是王芝芝。
对于来者何人,姜逸尘本不会如此在意,可来人既不是王芝芝,又会是哪路人马特地来拦截自己。
须臾间,姜逸尘思忖良多,也便是这么一犹疑的功夫,他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话音和武器击碰声未落,眼前的两柄短刃已兜了个圈,拐了个弯,攻势再至。
这既似匕首,又似双刺的招式,并无太多花样,但胜在奇快,快得不可思议,呼吸间便已刺出七八下,姜逸尘的剑始终未能出鞘。
夜色太深,一着不慎,难免挂彩。
姜逸尘再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应对着偷袭者,但半盏茶功夫已过,他竟还在被动招架着对方的攻势。
姜逸尘还未弄清来者的身份,但至少是确定了来人的性别,纤腰细腿的赫然是个女子无疑。
女子本未做任何遮掩,只是身着深色劲装,在黑夜中不易分辨罢了。
那透过树荫后稀稀疏疏的月光,也让姜逸尘看清了这是个短发女子,至于女子的面容,便没那么容易辨识了。
久攻不下,短发女子不仅攻势不减,反倒是手脚并用起来,手中的双刺步步进逼,而接踵而至的腿脚则是封住了姜逸尘一切可能反扑的空档。
短发女子到底还是能耐有限,姜逸尘虽疲于应对,可倒还是能分神来思索对策。
此女太过难缠,可姜逸尘不想,也不敢和她纠缠过久,毕竟银煞地府那边尚不知是何情况,现在关键之物已得手,若不尽快赶去,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就来不及挽回了。
“你是道义盟的人?”姜逸尘再次开口,试探性地问到。
听澜公子能想到,想来老伯也能想到,一边让六人强阵去冲击银煞地府,一边命这身法迅疾的女子来偷这琉璃胭脂盒,如此便可攻破银煞地府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两人都在暗中潜伏,哪只最后是自己先得手,她便一路尾随自己,直到远离高脚木屋后,方才现身拦截抢夺。
这是姜逸尘现下的想法,他也只能这么去想。
可是,若真是道义盟遣来的人,为何会猜想不到自己偷此物的目的也是为了救人?
姜逸尘的话,短发女子却和先前一般全未听见。
或许,她不过是装作听不见罢了,因为,她的攻势更疾更快了,瞬息间已击出了二、三十招!
姜逸尘看来看去,也看不出女子的招式有何奇妙之处,她一刺击来,或是一腿扫来,姜逸尘都能一一接下,用剑鞘、剑柄挡住双刺,用左手、左肩挡住女子的腿脚,可他也只能一味防守,无法还手,即便是他颇为仰仗的近身肉搏绝技,天殇折梅手,都难得其效。
女子的腿便如水中游鱼一般,天殇折梅手的每一抓、每一拿、每一切将要欺近女子的腿时,她早已轻易溜走。
舞动的双刺如穿花蝴蝶,令姜逸尘眼花撩乱,而她的腿脚显然更快,快到姜逸尘无法拿捏,他好不容易挡住这一腿,再想还手,女子的腿已收回,另一腿又从另一方袭来,他简直只有挨打的份儿。
二人就这般僵持了一炷香的功夫,从密林深处缠斗到了树木较为稀疏之处。
少了树叶的遮蔽,月色对二人来说已足够敞亮,至少他们已互相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女子细眉如刀,双目如刀,眼神如刀,她整个人就是一把被打磨得无比锋利的刀刃,已出鞘,不见血,绝不收刀。
姜逸尘也终于知晓这女子为何会如此与自己不死不休了,她是来执行任务的,任何出现在她任务面前的人,对她而言都是敌人。
一直以来,女子的攻击仅是快,所有招式的并不带多少气力,全是靠快成势,因而,她的攻击对姜逸尘来说只是麻烦,却伤害有限。
可这一刹那,女子似借着月色发现了什么,不再一味求快,手中一刺缠住姜逸尘的剑,另一刺夹带着内力往姜逸尘心口划去!
若是为夺姜逸尘的性命,本不该用划,而该用刺。
可在情急之下,姜逸尘并未考虑过多,身子全力一拧,只为避开那一击。
然,终究慢了半拍,仅是堪堪避过要害之处,胸膛至腹部还是被那一刺划出了一道血痕。
若非有内功护体,恐怕这已不仅是一道伤痕了。
短发女子手中的双刺在月下闪耀着银光,似乎在昭示它的功劳。
可姜逸尘却顾不得这些,女子的目光更不会停在自己的武器上。
她那一划,不仅伤了姜逸尘,自然也将他的衣衫给割破。
怀中的薄肉饼、药瓶、银票等物事瞬间纷飞,其中自然有他今夜苦守多时方才到手的琉璃胭脂盒。
那女子的目标果然也是琉璃胭脂盒!
尚不知晓女子身份,姜逸尘哪能轻易相让。
互不相让之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