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碗里两个荷包蛋, 楚贺潮的面碗里却一个也没有。
元里抿唇,夹了一个荷包蛋放在他碗里,“一人一个。”
楚贺潮不要,“你多吃个补一补。”
元里眼睛一瞪, 呵斥, “快点。”
楚贺潮看他这么凶的模样便忍不住笑了, 啧了一声,“心疼我呢?”
元里道:“……心疼你把我弄得浑身疼吗?”
元里越说越气, 说话跟点了火似的,说一句呛楚贺潮一句。什么不着调的“阳刚之气不足、雄猛外刚内弱”都骂了出来, 楚贺潮听着听着, 忽然笑了起来, 闷声吓唬:“你再骂?再骂老子就硬了。”
元里猛地闭了嘴,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楚贺潮的脖子上都是被挠出血的指甲痕,刚毅的下巴上也被挠了一道, 已经结了疤。
他回味地搓了搓手指尖,把吃完的空碗放在了桌上, 坏笑地看着元里,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吗?”
元里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 拿着筷子警惕地对着楚贺潮,“什么样?”
楚贺潮道:“被我睡.熟了的样子。”
元里:“……”
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气的, 太阳穴都一突一突, “楚、贺、潮!”
楚贺潮笑眯眯地看着他, 眼神跟要扒了元里衣服似的, 下.流得光明正大。
元里现在的模样, 确实是一眼就能看出和人睡了的模样。
模样没变, 又好似有轻微的细节变化。青涩和床事后的余韵交织,辗转出令楚贺潮无法转开视线的动人。
看得他心头火热。
元里道:“你别看我。”
楚贺潮说好好好,“那你赶紧吃。我不饿,两个蛋都归你。”
元里是真的饿了,他夹了两筷子的土豆丝放在面上拌了拌,低头大口吃了起来。
脑后被楚贺潮束起的头发有些松散,顺着耳侧垂下来,伴着昏黄的烛光,有几分醉人的温馨。
一碗面连着两个蛋吃得打嗝,元里吃饱后困意就浮上来了。
楚贺潮把床上潮湿的被子床单全都扯下,铺上新的床褥。元里被他抱着放在了床上,楚贺潮一只手臂圈着他,慢慢给他揉着腰,“睡吧。”
元里看着他脖子上凌乱的手指甲抓痕,缓缓睡着了。
他睡了,楚贺潮还没睡。他越想越是精神,天还没亮的时候,楚贺潮实在兴奋,怕吵醒元里,就下了床在屋里练了会元里教他的俯卧撑,借此消耗消耗精力。
元里本想要睡一个懒觉,但生物钟还是让他一大早就醒了过来。
洗完澡睡个觉后,身体的疲乏好像更严重了。元里困顿得没精打采,艰难地翻过身,把被子一蒙,试图继续睡觉。
楚贺潮怕他生病,一大早便请来了疾医给他把脉,疾医把脉的结果很好,元里什么事没有。
等到下午,元里一觉醒来,精神恢复了大半。他还努力做一做拉伸,让楚贺潮把身上的淤青揉开,恢复肌体的活力,没到晚上,已经生龙活虎了。
楚贺潮可算是见识到自家媳妇的身体素质有多好了,他把心放在了肚子里,抱着元里亲昵,欣慰,“咱们下次能多弄几次了。”
元里:“……”
他又开始发愁了。
但元里愁也没有愁多久,各地的秋收的收成很快便运送到了粮仓之中,大丰收的喜悦让整个幽州沉浸在欢庆之中。
并州今年的收成也在十月底报到了元里这,令人欣慰的是,并州的粮食产量已然恢复得同战乱前差不多的水平了。
尤其是土豆的产量更是喜人。元里嘉奖了并州内收成最高的几个县的县令,并把他们作为表率,让其余的县再加努力。
受到嘉奖的县令们精神一振,喜上眉梢,连忙同元里保证,等到明年春播之时,他们一定住在田边更加勤快地看管,保证让县里的收成一年比一年的好。
元里拿出并州收成的一部分粮食,令驻扎在并州的关之淮与辛州开始征兵。
与此同时,在冬季还没来之前,元里准备修一修并州的路。
按理来说,大战在即,修路一事需要拖后。但事实却不是如此,楚贺潮带兵讨伐李立,元里是必然要跟着去的。
道理很简单,诛杀窃国贼这种大事,天下诸侯都不会错过,能来分一杯羹就必然要分一杯羹。
元里如今也是诸侯之一,还是“天子”亲自封过的并州刺史和燕君侯,于情于理,都没有他坐镇幽州,眼睁睁地看着楚贺潮前去征伐李立的事情。
而他们两个要走,后方就要交给部下了。
文有元里麾下谋士,武有楚贺潮麾下名将。元里很放心他们的能力,但也要做好防备。为了防止后方出事,有必要修整一条并州与幽州相通的路,能让两州兵马、粮草以最快的时间给对方进行支援。
尤其是通向并州各郡治所的道路,都是极为重要的交通要道。
秋收之后,修路一事便提上了日程。除了用俘虏修路之外,元里也招募了农民做工,每日提供工钱和饭菜。
幽州的百姓已然知道元里是什么脾性了,每次官府招工都会受到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