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两个人梳洗一番,便来到了元府。
看到楚贺潮也来了后,在座众人都微微变了变神色, 有些意料之外。
这是一场家宴, 在座的还有元里的两个弟弟和几位夫人。
因为没想到楚贺潮也会来,他们便没讲什么规矩, 众人都坐在了一块。
元颂反应很快,“快抬屏风上来!”
又连忙跟楚贺潮告罪,“小名小姓之家,规矩不多, 还请将军恕罪。”
楚贺潮眯起眼睛快速在膳厅内扫了一圈, “无妨。家宴而已, 无需这么多的规矩。”
元颂笑了笑, 邀请他入座。
等众人落座之后,元里笑着询问了一番父母的身体如何。
陈氏在屏风后头含笑道:“好得很呢,你爹这几月来走路都生风。”
这番话便带起了话头,气氛好了许多。元颂又让庶子给元里和楚贺潮倒酒,在弟弟倒酒的时候, 屏风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妾室夫人的讨好声,“大公子,我听说您最近在找人前往并州任郡守一职?元楼都被您派了过去,您这两个弟弟还没有着落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哪里用得着再去找外人?”
另一个夫人也连忙开口,“正是如此, 您都是刺史了, 也帮衬帮衬弟弟吧。”
语气中还带着细微的埋怨。
元里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楚贺潮则直接冷下了脸。
刚刚才有所缓和的气氛又冷凝了起来。元颂面上又尴尬又恼怒, 那两个弟弟倒是期待无比地看着元里,野心一眼便能看出不小。
“都在胡说些什么!”元颂放下筷子连忙呵斥,“赶紧闭嘴!”
那两个妾室夫人倒是委屈,“老爷……”
这样的事情在名门望族中绝不会发生,若是只有元里一个人在便罢了,然而楚贺潮也在这里看着,元颂只觉得老脸都要丢尽了。
屏风那头,陈氏也无声冷笑了一声。
怨不得这群人今日如此殷勤,不缺一个地来到膳厅,原来是为了这一出。真当并州是她儿子的一言堂吗?楚将军在此都敢为自己的草包儿子请命,白白让人看了笑话不说,说不定还会连累她的里儿被楚贺潮猜疑,陈氏断然忍不了此事。
“刘氏、岳氏,”陈氏淡淡地道,“没听到老爷的话吗?”
两位夫人平日里摄于陈氏的威严,只能不甘不愿地闭上了嘴巴。
元里还是没有说话,静静地端起杯子喝水。
那两个弟弟面面相觑,还是忍不住郡守之位的诱惑,连含蓄的话都不会说,直白地道:“兄长,你都能用元楼元单两兄弟,为何不能用我们?”
元里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
这二人心中的不满都在这一眼下冻成了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窜上,让他们有些瑟瑟发抖。只是两年没见过元里而已,元里的威仪已经大到一个眼神便让他们不寒而栗了。
“你们还没立冠,就想要做一府郡守?”元里不咸不淡地道,“郡守担的责任有多大,你们可知道?书读得稀里糊涂,字也只认识几百个,这不叫有志气,而是叫心比天还高。我要是派你们为郡守,害的是百姓还是我自己?”
说完,他不管这两个庶弟,抬头看向元颂,“爹,你也应该找人看顾两位弟弟了。”
元颂脸色难看,点头道:“是该找人管教管教他们了。”
两个庶子同时露出了惊恐神色。
楚贺潮时时记着这是元里的家人才忍住没有发火,他语气更是淡淡,脸色也是沉沉,“要是两位公子在贵府中学不好,我可以将他们放到军营中代为指教。”
元颂深呼吸一口气道:“不劳将军费心,我定当教好这两个逆子。”
楚贺潮点点头,也懒得再吃下去了,想直接起身回去。但这么做落的却是元里父亲的脸面。元颂的脸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乃元里的父亲。
元颂和陈氏都怕楚贺潮会直接甩袖离去,见他这般模样也放下了心。这顿饭吃得很快,等吃完后,元里和楚贺潮才往府中走去。
在路上无人时,楚贺潮才骂道:“你那两个弟弟真是一个比一个蠢。”
元里笑笑,“先前我在家中时,他们还算是懂点事。估计是我离开了,爹娘都抽不出时间管教,他们才慢慢变成这样。”
“放心吧,”元里眉眼平静地道,“经此一役,我爹不会再任由他们顽皮下去了。”
楚贺潮忽然笑了,在夜色遮掩下捏了下他的手,“你比他们大不了多少,说话的语气却像他们的长辈一般。”
元里打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力气小点。”
楚贺潮闷闷笑了。
回去后,两人先后去洗漱。等回到房间,楚贺潮又开始亲元里。他觉得亲嘴这事好似会上瘾一般,越亲越是想亲,怎么也停不下来。
但亲着亲着,元里忽然皱起了眉,他不舒服地推开了楚贺潮,“等一等。”
男人难耐地退开,呼吸急促,眼底藏着火热的欲.望和迫切,喉结滚了滚,“怎么了?”
元里抬手摸上了喉咙,轻轻咳了几声,“喉咙里有点痒。”
楚贺潮下床给他倒了一杯水,元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