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亩地不多, 杨忠发眯了一会儿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没多少了。
他往地里一瞅,将军和元大人站得很近。元大人被挡住了大半个身子,只露出一张满是笑容的脸。
再一看, 元大人几乎没弯过腰,就站在将军身边递递秧苗,而他家的将军任劳任怨, 干完了大半的活。
杨忠发看得啧啧感叹。
真是稀奇。
但又很是感慨,这一年将军真的变了很多, 有了很多人情味。
等夕阳西下时,一行人回去用晚膳。
虽然是在乡下,但郭茂的宅邸并不简陋,自然野趣十足,膳厅还挂了一个熊头。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郭茂说话很有趣,他也放得下身段, 逗得人哈哈大笑,还和杨忠发拼起了酒。
宅邸内闲置的房屋很多, 完全供元里一行人住。
一听这话, 杨忠发就拍桌叫了声好, 跟郭茂道:“你不知道, 咱们将军和元大人最讲规矩,上次我等去拜访大儒崔玄时,因着房间不够,两位大人挤在了一屋,都没怎么睡好。”
郭茂哈哈大笑, “在我这不用担心, 我的学识远远不能和崔老先生比, 但房间绝对够多。”
楚贺潮眉头抽了抽,抬头看元里。两人目光相撞在一起,又很快错开了眼神。
晚上,外头下起了雨。
细雨蒙蒙,掩饰了一些声响,元里躺床上的时候,就听门咯吱一声轻微响动,有人进来了。
楚贺潮把插销带上,轻手轻脚地走到元里床边坐下脱鞋。
元里有些紧张,小声问道:“你没被人看到吧?”
楚贺潮说没有,啧了一声,“瞧你那样,说得跟我们在偷情一样。”
元里心想这可不就是在偷情吗?
楚贺潮来的时候淋了雨,背部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元里道:“你快把湿衣服脱了,别受凉了。”
“没事,我不冷。”
嘴上这么说,楚贺潮还是依言把湿衣服脱了,搭在椅背上晾干。就穿着一条裤子跑到了元里的床上。
上半身精壮漂亮的肌肉露出,宽肩窄腰,常年风吹日晒的蜜色皮肤上,伤痕遍布。
元里上手摸了一下他胸口的箭伤,楚贺潮立刻抓住了他的手,嘴角扯动几下,压着声音道:“摸哪儿呢?”
元里也问回去,故作疑惑,“不能摸?”
楚贺潮“嘶”了一声,牙痒痒,他放开元里的手,“摸。你男人可以随便摸。”
又不怀好意地道:“还可以往下摸摸。”
“我发现了,”元里叹了口气道,“你脑子里装的全是黄色的稻草。”
楚贺潮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嗤笑一声,跟看傻子一样地看元里,“那你跟我说说,什么稻草不是黄色的?”
元里:“……”
楚贺潮捧着元里的脸亲了一口,“说不出来了吧。”
元里推开他的脸,“你闭嘴吧。”
楚贺潮就闭嘴亲他,亲了一会儿退开,声音沙哑地跟元里打商量道:“你是不是该给我亲了?我已经吃了快半个月的素了。”
元里想了想,觉得也差不多了,就往被子里面钻去。
楚贺潮没料到他这么干脆利落,整个人僵住了。
等元里刚碰到还没开始亲时,楚贺潮就已经很激动,猝不及防的,楚贺潮脸色一黑,惊愕,不敢相信。
随即就是恼怒。
这怎么可能。
元里从被子下探出一张脸,脸上有点脏,他拿着手帕擦过脸,也没有想到会这样。不过看着表情阴晴不定的楚贺潮,元里还是善良地安慰道:“没事,下次坚持。”
坚持个屁。
楚贺潮拿被子蒙住他,脸色难看,眼神跟要吃人一样,“别说话。”
元里皱眉,刚要跟楚贺潮生气,就发现楚贺潮竟然又可以了。
看着扯高气扬的大家伙,元里叹了一口气,认命。
被子外面,靠在床头的楚贺潮全身紧绷。
大脑有瞬间空白,飘飘然的感觉从头发炸起。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再一次的在元里面前丢人。
外头的雨声越来越大,打着竹林啪啪作响。
竹林半点不怕,腰杆挺得笔直,吸饱春雨后反而越来越精神。
楚贺潮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这种滋味。
被子下的青年闷哼一声,牙齿碰上了。
男人咬着后牙槽,更兴奋了。
正要命的关头,门外偏偏有脚步声传来。
“元大人?”是杨忠发的声音,元里和楚贺潮瞬间僵住。
元里从被子里探出头,咳咳嗓子道:“有什么事?”
他看了楚贺潮一眼。
男人眼里充斥着躁.动,呼吸粗.重,面露隐忍,难耐地伸手摩挲着他的后脑勺。
躁动的火星子弥漫。
元里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臂。
杨忠发凑近门大声道:“我见将军没在屋里,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您见到将军了吗?”
元里心脏跳得很快,抿抿干涩的唇,略带紧张地道:“我不知道。”
屋外的老将嘟囔了几句,屋内,叔嫂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