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收到楚贺潮得到援军的消息,可以肯定的是楚贺潮还是最多能够拿出来三万人马。这事真够稀奇的,昨日楚贺潮才惨败,他今日怎么还有胆子主动迎击?
呼延乌珠心中好奇,但他们昨日才大败了北周军,没道理昨日还胜利了,今日反倒束手束脚了。
他在心里下了决定,当即再次整队带兵出发,远远就看到了楚贺潮的队伍。
楚贺潮今日带兵出征的还是三万人,依旧是如同昨日一般整齐的列阵,但不知道是不是怕骑兵死多了,这三万人里面甚至没有了骑兵——全部都是步兵。
这明显是在找死。
拿三万步兵叫阵匈奴两万骑兵,呼延乌珠都怀疑楚贺潮是不是脑子坏了。
呼延乌珠咧嘴一笑,跟身边部下道:“难不成他还打算用这种办法对抗我们的骑兵吗?”
昨天杀了一个爽快的部下们顿时哄堂大笑,兴致勃勃地道:“单于,看样子我们今日又能砍下不少中原人的头颅了。”
呼延乌珠哈哈大笑,猛地笑意一收,杀心顿起,他盯着楚贺潮道:“给我杀上去,我今日就要用楚贺潮的头骨来做我饮酒的酒杯!杀了楚贺潮,我们今晚就入长城攻占下边陲郡县,夺得粮食财富与女人,众勇士,随我冲!”
此话一出,将旗猛得向前,接收到信号的两万骑兵们顿时喊叫起来,凶猛地冲了上去。
两万骑兵经过昨日的大胜,已经在对战之中取得了自信,他们的气势比昨日还要更盛,遇见北周军的箭矢袭击时也疯狂地往前突进。
这样如虎狼一般猛扑上来的敌人让北周军想起了昨日的惨剧,纷纷有些害怕。但楚贺潮却毫不为所动,他在军中威严极深,看着主将都豪不退缩的模样,北周军便咬牙继续抵抗。
楚贺潮在耐心等待着机会。
等待着呼延乌珠也进入射程范围内的机会。
他们需要让匈奴更多的人和马匹都体会到霹雳炮的威力。
终于,匈奴越靠越近了。
前方弓兵的弓箭已经抵御不了越来越近的匈奴。盾兵举起扎满弓箭的盾牌挡在身前,举着长矛的士兵透过盾牌试图抵挡匈奴的到来。
在匈奴人的眼里,这群北周军就像是坐等被杀的羊羔一样,毫无反抗之力。只需要他们往前一撕,就能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呼延乌珠野心勃勃,他的目光一直定在主将楚贺潮的身上,能够斩杀楚贺潮的功绩让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呼延乌珠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激动了,甚至胸口都在砰砰乱跳。
他们匈奴今日就会创造一个对付中原人的战绩新历史。
仅用两万骑兵,就斩杀了北周大将军楚贺潮,攻入长城一举南下的新历史。
呼延乌珠好像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他高声喝道:“杀!”
匈奴人亢奋地应道:“杀、杀、杀!”
为了防止楚贺潮临阵脱逃,呼延乌珠注意到了每一个细节,他挥了挥手,骑兵分出去了三支队伍,分别从左翼右翼与大后方一起封堵了楚贺潮的所有去路。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赢定了。
包括呼延乌珠,包括呼延乌珠的手下们。
但被包围起来的楚贺潮,却在呼延乌珠的盯视下,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呼延乌珠不由眼皮一跳。
下一刻,楚贺潮下命令道:“用霹雳炮!”
邬恺带领的五百骑兵们没有骑马,正充当亲兵包围在他的身边,闻言,当即将早已准备好的绑在弓箭上的霹雳炮朝匈奴射去。
楚贺潮紧紧盯着第一支射出去的霹雳炮。
不止是他,杨忠发和邬恺等人也在紧紧盯着霹雳炮。
他们胸腔跃动着,紧张得呼吸都好像停了,全部在等待着片刻后的结果。
火花将引线烧得越来越短,第一支缠着霹雳炮的弓箭射入了匈奴骑兵群中的地上。
匈奴正要嘲笑北周军的无用抵抗,但下一瞬,巨响响起。
当爆炸声响起时,楚贺潮杨忠发等人就露出了笑。
因为他们都清楚地明白——匈奴完了。
匈奴真的完了。
接二连三的巨响声如雷公发怒一般轰然炸起,浓烈的烟尘铺天盖地,匈奴在第一声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就露出了慌张害怕的神色,他们恐惧万分地四处看去,顷刻间混乱成了一团。
战马也受到了惊吓,完全发狂不听指挥,狂奔着四处逃窜。浓烟让疯狂的战马看不清方向,马匹与马匹直接撞在了一起,慌乱中的骑兵们被摔下了马,要么被马蹄踏死,要么直接摔得昏死过去。
呼延乌珠等将领也没逃过马匹受惊,他们毫无准备,惊恐又气急地道:“这是什么声音!”
“是打雷了吗?是打雷吗!”
“单于,不是打雷——”
呼延乌珠心生恐惧,大声呵斥道:“那这是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又是一支霹雳炮射到了他们身边,巨大的响声溅起碎裂的竹竿碎片狠狠砸在几个将领身上。
身下的马匹发疯一般嘶吼,到处奔逃,呼延乌珠在部下的帮助下及时从马上跳了下来。抬头一看,不止马害怕,人也有不少害怕的直接从马上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