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地走到邬恺的面前,看了眼落在他身后恭敬低头的女子,打趣道:“奏胜,你这次回来怎么还多带回来了一个人?”
邬恺被打趣得满面通红,“回主公,这是属下的夫人。”
他转头让芸娘过来见元里,芸娘上前几步,结结实实地跪地给元里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刺史大人派兵剿匪,小女对您感激涕零!”
“快请起,”元里连忙扶起了她,叹了口气,“以往的苦日子都过去了,往后便好好与奏胜过日子吧。”
芸娘眼中不由一热,她点头,“是。”
元里又看向邬恺,他本想欣慰地拍拍邬恺的肩头,但因为邬恺太过健壮,元里便半路一拐,拍了拍邬恺的手臂,“你有了夫人,这可是一件大喜事,亲事还是要办的,这事便交给我了。”
邬恺羞赧一笑,抱拳道:“多谢主公!”
元里和他们继续说说笑笑,带着众人进府时,转头一看,就看到了站在府内树影底下的楚贺潮。
楚贺潮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指握着大刀刀柄,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在这里看了有多久。发现他们看到了他之后,楚贺潮收回眼神,直接转身离开了。
詹少宁在一旁打了个冷战,低声道:“元里,将军什么时候回北疆啊?”
“这是他的家,当然是他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元里奇怪地道,“不过应该也快了,我这几日正在给他准备粮草和越冬被服。你问这话做什么?”
“他看的我怪害怕的,”詹少宁声音压的更低,“不知道的还以为派出去剿匪的是将军的部下,在外面剿匪失败回来要被训斥呢。看将军那脸色,我差点以为他要拔出大刀动手杀人了。”
元里失笑:“你想的太多了。”
詹少宁嘴里小声嘀咕着,“我真没说谎,我刚刚还感觉他瞪了我一眼。”
“元里,要不你还是搬出去住吧,你以后总要娶妻生子的,我真当心哪天楚贺潮发酒疯把你也给打了。”
看他越说越离谱,元里吓唬他道:“再说,楚贺潮真的要过来揍你了。”
詹少宁顿时闭嘴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道:“楚贺潮字辞野,我一直想不明白他这个名字和字有什么解释,元里,你是他的嫂子,你知不知道?”
元里还真的知道,杨氏曾经和他说过这件事,“这名字是楚王起的,贺为赞许潮为水,楚王与夫人希望将军的脾气如潮水般包容万物,最好温柔细心一些,可以好好照顾楚明丰。但将军却是一个硬骨头,年少便离了家,等到立冠才回到了家中。楚王心有怒火,便为将军起了‘辞野’为字,望他辞去这等倔脾气,成为名字那般温文尔雅的人。”
詹少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但估计楚王自己都没想到,取完这个字后,将军还更加变本加厉了。”
元里笑了笑,转而说起了其他。
三日后,运往北疆的器械、粮草与被服等准备完毕,楚贺潮下了命令,准备带兵回北疆。
府门外旌旗飘扬,身穿盔甲的将领们各个英姿焕发,士兵站得笔直,排排列队于马匹后方。
楚贺潮大步从府内走了出来,将领们齐声叫道:“大将军!”
楚贺潮颔首,他目光锐利地从众人身上扫过,最终转身看向了元里。
今天天凉,元里穿得厚了些,看着要比夏日更加温润雅和。注意到楚贺潮的视线,他朝楚贺潮露出了抹笑,在大军面前,做足了一个长嫂该有的姿态,“辞野,我已为你准备好了过冬的衣物被褥,若是天冷,记得给自己多加件衣服。你要的马镫我已为你配备了五百件,只是你军中骑兵还未接触过马镫,需要好好适应一番。”
楚贺潮淡淡“嗯”了一声,“多谢嫂嫂叮嘱。”
牵着马在前头等着的杨忠发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越看越是乐呵,跟副将韩进道:“元公子和咱们将军这对叔嫂当真有意思。”
小的是长者,端着长辈姿态。大的反倒是被叮咛嘱咐的人,纵使一身本领官职再高也得听话。
韩进点点头,也感叹道:“将军和元公子关系真好,很少有这般相亲的叔嫂了。”
杨忠发哈哈大笑,“毕竟长嫂如母!”
说完该说的话后,元里便叹了口气,“将军,您一路保重。”
楚贺潮又是平静地应了一声,撩起眼皮看了元里一眼,忽然道:“你曾说过对楚明丰守身如玉的话好似也不是多么坚定。”
元里心中跳快两拍,以为他看出来了什么,“你什么意思。”
楚贺潮扯唇笑了,“嫂嫂人缘好,许多人都喜欢同你玩闹,与你关系亲密。”
说完,楚贺潮突然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他不想多说了,转身往自己的马匹走去。
元里蹙眉,这话是什么意思,楚贺潮怀疑他给楚明丰戴绿帽了?
他追了上去,这事必须要和楚贺潮说清楚。元里冥思苦想,不知道楚贺潮所说的“关系亲密”指的是谁,突然,元里想起来了詹少宁上次在楚贺潮面前拉着他就跑的事,眼皮跳了一下,“你说的不会是詹少宁吧。”
楚贺潮一声不发,步子迈得越来越快。
元里道:“他是我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