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是时间问题。”
赵狠穿着一双牛皮鞋, 哒哒地踩在朝地面的斜坡上。两人离出口越来越近，他道：“第一位死者死于2029年，第二位2034年, 第三位3037年……凌芸芸是倒数第四位，她死于2043年。一直到最后的你母亲和黄教授, 他们死于2046年。
“中间一共跨度十七年。
“我在一个问题。”出口的光亮照开黑皮壮汉半张脸, 他侧身对着萧矜予，说：“‘第三者逻辑链’非就两个办法。第一, 从一开始就被释放于这八个人身上，只是迟迟没有启动。第二，在他们遇害的那天, 甚至可能凶手直接去了场，将这条逻辑链正式引动。你觉得是哪个？”
萧矜予拎着一个小箱子。
赵狠的眼神坚定而压抑愤怒，或许因为这一次和他自己切身相关, 他思考得加仔细，也透彻。
萧矜予思索片刻：“我们所有人都猜测是第一种。”
赵狠：“我也是。但那就奇怪了。这条逻辑链的触逻辑是什么？‘因’早被种下，却迟迟不向‘果’。直到之后的十七年，没有任何规律的, 一次次触杀人？”
赵狠得出结论：“和时间有关。”
萧矜予外地看了他一眼：“继续。”
赵狠：“八位死者的死亡时间, 对凶手来说，是特殊的。反正总得有一个是特殊的，否则为什么是这样的死亡规律，和死亡时间。”
萧矜予定定地看了他许久。
两人快到出口，出站点的人流也密集起来, 他们行的速度变慢。
见萧矜予没反驳自己，赵狠有了信：“时间这方面，非就两个。第一, 死亡年份，可以具体查一下他们的死亡年月日。第二，是死亡年龄。”这是他在地底列车上思考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出的“真相”。赵狠正『色』道：“或许他们死亡时的年龄，是凶手选择在哪一年杀死他们的依据！”
萧矜予：“我很早前有特关注过这点。”
赵狠惊讶道：“怎么说，有什么规律么？”
“没有。”
“果然是有的吧……嗯嗯？？？”
萧矜予认真地看着他：“至少我暂时没。但是赵哥你可以私底下做多的调查。”
赵狠：“……”
“行吧，那我自己看看，肯定是有问题的！”
***
推测被人委婉否认，赵狠并未灰冷，反而定神思考。
但是他的思考也并非完全没有价值。
『“第三者逻辑链”将我的逻辑链范围仅限定于凌芸芸这个人……』
『性』感桑巴不会让一个人突高热，但是凌芸芸热了。
相对论不会让一个人骤然猝死，但是黄教授病故了。
很明显，这逻辑链违反了自己的因果，在这受害者身上完整地了一遍特殊版的“因果流程”。而且这个“流程”是逻辑链拥有者本身不看到的，不受他们自己控制。
黄教授早身处相对论的“因”，他因相对论而死，不合理，却也不是不能理解。
在唯一有疑义的是，赵狠确认自己当时没有施放『性』感桑巴。
萧矜予：“你刚才说到时间。确，咱们都认为，‘第三者逻辑链’早施放在八位受害者身上，但是有一个奇怪的地方。”
“怎么说？”
“你是3月中旬就报了桑巴舞班。”
“是。”
“凌芸芸比你早。但论如何，你们的课程其从3月中旬就重合了。3月29日，是你们第二次一时间，在仅仅一堵墙之隔的两个练习室，别上课。但是一周前的22日，凌芸芸没有热；反而是29日，她出了高热。”
赵狠看着萧矜予：“所以，29日一定出了和22日不一样的事。”
萧矜予也望着他：“而这，就是我们今天来找‘梦家’的原因。”
“你们聊得很热切的样子。”含笑的男倏地响起，嘈杂拥挤的出站口随着人流量的减少，噪音降低。这音低沉温和，尾调有轻，“加我一个么？”
赵狠：“啊？宿上校！”
萧矜予慢了半拍，他抬首。宿九州逆光站在斜坡的高处，晚霞略有刺眼，在他身后铺出一片云蒸霞蔚的景象。他此时一只手『插』在口袋，却伸了另一只手，笑『吟』『吟』地递到萧矜予面前。
他似乎是帮萧矜予拎箱子。
赵狠：“宿上校您怎么来了？诶，难道徐启让你亲自来接……”
『性』感桑巴的音戛然而止，他愕然地看着萧矜予样伸出手，轻描淡写、又理所当然的，轻轻握住了宿九州的。
站在下位的年轻人有一只和清冷长相截然不的小手，只比女孩子的大一点，却指节修长，骨骼明，一眼便能辨出并不属于一位女『性』。当宿九州一把握住这只手时，他乎是轻而易举地将其全包了起来，只『露』出半截浅粉的指甲尖。
……
短暂的相牵，又速速松开。
“宿上校。”萧矜予收回手，继续向前。
仿佛伸手真的只是为了这么轻柔一触，宿九州也样收了手——没打算帮人拎东西。
萧矜予也不打算请a01给自己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