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老爷子种了大半辈子地,觉得没有田地,心里没底。
东溟子煜对他道:“我在书上看到有改良盐碱地的法子,有个三年,应该能赶上中等田。”
东老爷子当即拍板儿道:“那就去两溪村。”
东春雷当即道:“我们家也落户两溪村。”
大云、小云一家也表态:“跟爹娘、兄弟在一起。”
李成林、李成树兄弟俩也道:“我们也跟着亲家公。”
栓柱道:“我和我娘也跟着东四哥。”
周来财、高大壮也表示想落户在南、北溪村。
让人想不到的是,狗子一家竟然也愿意跟着在南、北溪村落户。
有人小声问道:“如果……我们不在在南、北溪村落户,容川公子和钟老爷赏的那些银子……还有我们的份儿吗?”
那些银子若是平均分,每人合五、六两银子呢,家里十几口的,能分五、六十两,这可是他们以前十年的收成!
东春雷道:“有,但不能平分。
壮劳力、半大小子、老人、妇人、孩子得的钱不一样。
具体怎么分,等把落户的事儿办妥了,大家坐下来,一起商量。”
那些想分现成田地不想在南、北溪村落户的人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分,有他们的就行,这样安家银子就有了。
但他们想在离南、北溪村比较近的村子落户,尽量离乡亲们近点儿。
但离官道近的村庄都没有闲田,偏僻的村子倒是有田,但好田都有主了,怎么会给他们?
都是一些荒地,可以开垦成下等田,比盐碱地和荒山好一点儿而已。
这么一来,他们又觉得离开大队伍有些不值了。
纷纷表示,还是跟着大伙儿一块儿住吧。
那少数几户一看这情况,更不愿意耍单蹦了,得,还是在一起吧,好在睁眼闭眼都是熟人儿。
穷日子一起过,要回乡一起回。
就这样,到了最后,二百多口人,都决定落户在南、北溪村。
县丞亲自给办了落户文书,道:“今天晚了,明日可以拿着原来的户籍来县衙办理新户籍,还有赈灾粮食可领。”
大家一听,还有赈灾粮食,不由都笑了出来。
即便是没银子,也饿不死了。
县丞派衙役带着他们二百多口子人去南、北溪村。
出了柳林县城,东溟子煜就塞了那衙役一块碎银子,“辛苦了。”
那衙役一看还有意外之喜,顿时眉开眼笑,“不辛苦,不辛苦,带个路而已。”
东溟子煜道:“您给我们说说,南、北溪村是个什么情况?”
那衙役将银子收好,道:“南、北溪村离柳林县城大约二十里多里,是咱们县比较富裕的村。
两个村本来是一个祖宗,都姓蒋,后来人口多了,分了两个村。
也有外来户,但不多。
两个村两个村长,但是一个族长、族长也是里长。
都姓蒋。
南溪村的村长叫蒋浩广,是个四十来岁的秀才。
北溪村的村长叫蒋鸿达,是个五十来岁的老秀才。
族长兼里长叫蒋鹤轩,是个四十多岁的举人,是蒋氏族学的山长。
他的亲大伯在朝中为官,是从四品知府……”
大家听着听着,有救济粮食的喜悦没了,重要到了的踏实感也没了。
人家村长都是秀才,里长是举人,还有族人做大官。
关键是两个村都是姓蒋的,同宗同族,对他们这些外人心肯定是齐的。
很多人都默默抹了一把汗,幸亏没跟大伙分开,不然日子可就难过了。
那衙役知道他们所想,道:“村长和里长都是有功名的也好,他们都重名声,爱护羽毛,不会在明面上欺负你们这些外来户。”
众人都找到了他话中的重点:“明面上”,心情就更沉重了。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夜幕中,南、北溪村背靠大山,屋舍俨然,良田环绕,鸡犬相闻,一条十多米的小溪从中间蜿蜒而过。
村里的房子比他们老家的房子好,比老家的房子高,都是土胚或者青砖垒起来的高院墙。
虽然大多都是泥胚房,但砖瓦房也不少。
院子也大,院墙不是篱笆墙。
众人这一路也见识过不少地方,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两个村算是富裕村。
大家刚一进村,村里的狗就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
有人听到狗叫,出来查看。
衙役道:“去跟你们村长说,安置在南、北溪村的灾民来了。”
那村民一看这么多人,眸中闪过防备和嫌弃,叫了儿子去叫北溪村的村长,自己则朝南溪村的村长家跑去。
很快,蒋浩广出来了,身穿长袍,一派儒生模样。
后面跟着三个儿子,有一个儿子手里举着火把。
衙役上前行礼道:“村长,县衙安置到南、北溪村的灾民送来了,这是落户文书。”
蒋浩广警惕地扫了一眼后面那一大群造的像叫花子一样的人,接过文书,道:“小哥跟我回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