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心的起身,小手整了整绣花的齐胸襦裙,站在他面前,微微抬头,目光盈盈,只是下意识的抽了抽琼鼻。
他瞧了瞧她脸上的泪迹,伸手帮她抹去挂在小脸上的泪珠,拇指抚过她的眉目,宛若滑过一片羊脂白玉,又揉了揉那粒泪痣。
动作随意,无任何违避。
“怎么哭鼻子了?”
说完,捏了捏她哭红的鼻尖。
她脸颊还贴在他的手上,眼睛怜怜的看着他,委屈的说着一些最近藏在心里的烦心事,不时的偏着头用小脸蛋去蹭那只暖和的手掌,有时候说到一半,她会停一会,见他点头,知道他没有听的烦,她便会雀跃的继续讲下去,其实她的话很多,平时只是藏在心里,只有此时才会倾诉出来。
她说她是偷偷跑出来的,本来这段时间是不能出来玩的,见他还在上课,就在外面等了会。
她说自己好没用,一直拔不出那把剑。
她说她握那把剑时好痛,那纯白的月光,从剑鞘中溢出,趟入她的身体,像刀子一样,割的她剧痛。
她说修行好难,每次聚集起来的气,只要被那月光一碰,就会散去,之后便要重新登山。
她说柳姨他们虽然叫她慢慢来,并不责怪她,但她觉得自己让他们失望了。
她说,她不想修行了,她想简简单单的刺绣女红……
他当时静静的听着,因为听不懂,便没怎么放在心上。
赵戎眉头挑起,这些事如今想来,并没有自己以前想的这么简单。
他沉默了会,没有去告诉归。
而是眼眸深邃,重新审视起很多事情来。
不久。
清晨的初阳缓缓升起。
赵戎三人收拾一番,重新上路,终南国的洛京离这已经不远,今日便可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