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自嘲,而调侃的语气,让项飞羽的双眼闪过一丝痛苦,似乎连皱纹都多了一些。
女儿的痛,亦是他的痛啊!
“丫头,孙长生鼎鼎大名,说不定可以治好你的脸,要不父亲为你去求皇帝一次?”
项胜男一边踩雪,一边轻笑摇头。
“不了,咱们不求那等男人,人情我还不起。”
“我的脸虽难看,但本就不是为了取悦别人。”
“如果有人真的爱我,那么就不会在乎我的皮囊,会如同父亲一般,爱我保护我,没有任何的怨言。”
“反之,那说明女儿没有必要为那些肤浅男人付出真心。”
闻言,项飞羽是开心又难受。
如此想法,没错。
但如厉鬼般的脸,那个双十年华的女人可以忍受?
但看到她如此坚定的样子,作为父亲,也只好默默支持。
……
终南山之巅,即朝天庙。
陵江尽头,即终南山。
秦云的队伍,水路花了几个时辰,而后走两柱香的官道,便到了。
此刻。
一阵阵佛音与霞彩传来,让人如同朝圣。
秦云好奇的走下马车,他被眼前一幕震惊!
不仅是他,还有众多锦衣卫和禁军,都是情不自禁的抬起头,如同信徒一般向山顶看去。
终南山,染上白雪。
顶上,似乎常年被佛光照耀,极为祥和。
肃穆神圣的寺庙之殿,有着历史沉淀的味道,斑驳,古老!
那怕相隔了数千米的
海拔,依旧能够阅读到那一丝佛韵。
禅音忽远忽近,如同佛祖在召唤。
秦云再看四周,三三两两有信徒,有百姓。
他们三跪九拜,十步一停,虔诚的往终南山行进,在用行动极力的表达对朝天庙的尊敬,信奉!
那一刻,秦云反倒古井无波了起来。
那双深谙朝堂与天下的眸子,透出一抹杀机。
民众皆拜佛祖,那要他这个天子干什么?!
朝天庙越是神圣,越是超然物外,就越是可怕!他深深知道,这个终南山,丈八金身之下,是一颗暗黑的心。
如此反差,甚为恐怖!
突然。
远方,十几道身影冒出。
他们来到秦云面前,深深一拜:“参加陛下。”
秦云负手,淡淡道:“起来吧,这狗屁寺庙有什么动静没有,还有公孙瓒逃到这里了没?”
一名锦衣卫,拱手道:“陛下,卑职正是一路追捕公孙瓒的人,他逃到了终南山附近,忽然就失去了踪影。”
“就跟上次一样,不翼而飞。”
“卑职已经跟奉命在此监视的弟兄们碰头了,但他们也没有蹲到人。”
“不过,他已经负伤,跑不远。”
“然后,卑职就发现您来了。”
秦云眯眼:“难道这终南山真有什么密道?”
锦衣卫回道:“陛下,这个暂且没有查到……”
秦云摆摆手:“行了,归队吧,禁军人数太多,容易引起骚乱,就守在山脚便好
。”
“所有锦衣卫跟朕上山,看看这个狗屁寺庙,究竟什么深浅!”
“公孙瓒,必须揪出来!”
他发了狠,龙骧虎步走出。
无论怎么说,终南山内,还有觉休这颗棋子,想必不会无功而返。
锦衣卫迅速跟上,几十人,却如同千军万马,不发一言,具有压迫力十足。
突然一行人来到终南山脚下,且气度不凡。
这样的扎眼,自然也不会瞒过朝天庙的耳目。
内寺高层,一片震动!
僧侣,更是一片哗然!
“主持,山下有人来,皆是压迫力十足之辈,为首一人,更是极度尊贵!”
觉真方丈,那双如怒目金刚般的双眼透着一丝凝重。
慧生主持敲木鱼的声音微微停滞。
抬起苍老眼皮,那干涸的嘴皮轻轻颤动,呢喃:“极度尊贵?”
“该不会是皇帝吧?”
言语中,太随便,没有太多敬畏。
武僧之首,觉真的光头罕见滑落汗水,焦急道。
“这个倒是不清楚,但现在怎么办?公孙瓒那个混账,瞒着我们潜出去,再度刺杀朝廷重臣。”
“这个废物,被皇帝的人抓了个正着,身受重伤,现在又逃了回来!”
“我本想踢他们出去,不管死活,但山下全是朝廷眼线,又没有办法扔出去,咱们当初就不该接纳他们啊!”
慧生主持佝偻的背直了直,面对佛像,始终不曾转身。
微微不悦的训斥道:“觉真
,说过很多次了,要戒躁!”
闻言,强如武僧之首的觉真,都略微一颤。
恭恭敬敬的双手合十:“是,主持。”
慧生主持微微沉默,而后忽然轻笑道:“公孙瓒是故意的,即便事败,他也可以用这等方式,拉朝天庙彻底下水。”
“最后达到他西凉主子的目的。”
“而公孙瓒不过是蝼蚁,能想出这样疯狂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