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百年, 到底是什么事儿?
紫色的小花仿佛被风拂动,因为窗扇被风吹动击打窗棂的节奏,它在缝隙之中一隐一现, 像是在探头探脑地往里面张望,换成个人,就平白多了些猥琐感, 甚至是恐怖感,像是门缝之中的眼睛一样。
但换成是一朵花,就显得有些可爱了, 但这朵花太小了,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处。
里面的三个人没有再说什么相关的话题, 饮茶那位率先转移了话题, 说起了都城这时候会怎么过, 带着点儿遥想的意味, 同时感慨一下邕城的贫乏, 在这样的风季,竟然只能守在屋内。
另一人就调侃,说不定还要去地下, 让他晚上不要睡太死,免得被风卷走都不知道。
“小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 既然找不到人,风季之后,咱们就赶紧回去吧。”
中年男人很是不耐这样的话题,勉强说了几句,就以一句话终结了这段对话。
之后就是长时间的静默。
房檐下,夹缝处的紫色小花终于被风吹落, 在它离开之后,夹杂在风中的砂砾很快消磨掉了那一点绿意,让房檐下彻底恢复了干净,什么都没有了。
地下,仙君睁开眼,若有所思。
他们找的,已经可以确定就是自己了。
风季一过就再无踪迹,这是因为风季能够提供神力补充,有了神力的小仙就能更好地隐藏身份,不那么容易被找到了。
不过,他们找自己要做什么?
或者说,那位大祭司要找自己做什么?
几百年都等了,凡人能够活几百年吗?是这个世界的凡人不同,还是这位大祭司并不是凡人。
如果不是凡人的话,这位大祭司是仙神吗?
如果是一方尊者,那也不是一定要在天宫之中居住的。
真正在天宫上居住的其实就是天帝,以及天帝一系的仙神,其他的各方尊者,未必都是在天上的,江河湖海,天上地下,都是他们任意可去的地方,除了不冒犯天帝,并不称帝之外,他们的名号那可真是振聋发聩,这个天尊,那个仙尊神尊的,一个个好像都能跟天帝平起平坐一样,宴会上,也是你来我往,除了天帝坐在主位,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对着天帝行礼这种事儿,想都不要想,能够见面招呼一声,好好地称呼一声“天帝”,点点头,就是很有礼貌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这边儿隐藏着一方尊者,游戏人间化名为大祭司执掌权柄,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仙神也有七情六欲,他们想要玩儿,谁还能阻止他们吗?
强大的力量,就是肆意的资本。
但,如果是一方尊者,没道理等什么等几百年。
尊者虽然很多,却也不是便宜白菜,随便什么仙神都能自称尊者,必须是拥有足够的实力和势力才能如此自称。
换言之,在他们的地盘范围内,谁还不是个天帝了?
如果不是尊者的话,剩下的最不可能的可能,能够活几百年而不死,还能谋划什么的大祭司,莫不是某一代下凡的仙神?
下凡这项惩罚,也不是天帝为了原主特意开创的,而是早就有了,这样说的话,如果哪一次下凡的仙神顺利活下来,还得到了凡间皇帝的支持,说不定真的能够成为一个位高权重的大祭司。
没有被废除神力的仙神在凡间,那就是自带外挂,神力和法术就不必说了,动辄就是千年起步的寿命,也让很多凡人望尘莫及。
当时间足够漫长,总能够将一些事情处理好。
仙君思索着,他是不是应该主动走一趟,看看这位大祭司想要用自己做什么。
都城之中,在邕城的风季席卷的时候,都城也迎来了风季,放之四海皆准的时历早就写明了这一点,在此之前也有过风季的经验,应对上并不像是邕城这样局促,甚至还有人在这样的天气里开始了刺激的极限项目。
惊呼声从天上传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一个头部被包裹住的人随着风向在高空之中旋转飞舞。
缠绕在他腰上的铁链子明明是很粗笨的,但在这样的高度看起来,却又像是一根普通的黑绳子一样。
只有地面上垂着的那部分哗哗作响,才能说明这个高度究竟带给了人什么样的体验。
有人在下面掐着时间,他们不是站在地面上,而是站在地面之下,那是一个深坑,有半截屋顶遮挡住了一半的坑洞,另一半暴露在外的,也有细小的风卷在其中肆虐,可似乎是因为无法接上大风卷,少了些劲头,转着转着就散了,看起来还有点儿可怜。
小风卷消散之后,地面上留下的沙尘会有一个清晰的螺旋花纹,有个年轻人看了看那个螺旋花纹,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才高声:“吉,大吉!”
他是在用小风卷来占卜。
这种完全是天赐的东西,拥有太多无法复制的因素,也并不是人力所能干扰的,似乎就能预示着某种天意,让人从中领悟出一些道理来。
另一个年轻人看着被铁柱楔在地下的铁链,一脚踩在铁柱上,从房顶下往外看了看,天空高远,那大风卷仿佛接天连地,挟裹着乌云尘沙,让人几乎看不清里面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