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卧室, 似乎是要小憩一会儿的样子,秦天还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很合适的家居服, 适合睡觉。
遮光窗帘上也是一片恶鬼,黑色的背景很是压抑, 而恶鬼的眼睛之类的似乎是加了些荧光涂料, 哪怕是黑暗环境也很是吓人,能够勾勒出一种恐怖感。
“好了, 等待就好了。”
秦天不觉得自己会害怕鬼怪的存在,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估摸着时间,等到十五分钟之后就睁开。
敞开的卧室门能够看到客厅的部分状况, 连带着画室的门口,那个本来摆放在画室角落的黑斗篷, 似乎露出了一角, 就在画室的门口。
再次闭上眼。
十五分钟后。
秦天看到了那个黑斗篷, 就在卧室门口,兜帽遮挡下一片幽深,根本看不到脸, 仿佛是无脸的鬼在撑着这样一件外袍走来, 最重要的是,没有木架子,没有脚, 可那黑斗篷之内,却并不显得空洞。
没有真的等到那黑斗篷来到身边儿,秦天起身,要从床上下去看看那黑斗篷是怎么回事儿。
“咔嚓。”
客厅那里, 房门开启的声音分散了秦天的注意力,他看过去,正走进门来的是原主的妻子吴枚。
吴枚一头波浪卷,眉眼妩媚,哪怕已经三十多了,却如同二十来岁一样,可能是因为从未生育过的关系,腰身纤细,一条低腰牛仔裤穿在身上,着实减龄不少。
她看过来,眼中划过一丝不喜:“大白天就睡觉,你昨晚是不是又去哪里鬼混了?”
秦天分神不过一瞬,可再回神,那黑斗篷已经不见了。
不等他细细查看黑斗篷出现周围的情况,吴枚连鞋都没换,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蹬蹬蹬来到了他的面前,一副非要他说清楚的样子。
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这一次吴枚还真的冤枉了原主。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昨天是去谈正事的,何为民,知道吗?我在他那里谈分成的事情。”
何为民要努力把原主的画作卖出去,为那些画作找到肯花钱的买家,而他赚的钱就是抽成,这个抽成是签了合同的,并不是说他想收多少就收多少。
早年原主的画作还不是那么值钱的时候,合同的抽成约定就比较多,前两年换过一次合同,最近原主又想着换合同,因为他的名气已经大到有人直接找上他,而不是通过何为民的人脉门路。
这样的话,他的画作卖出还要给没能出力的何为民分钱,显然是不合适的。
原主就想要跟何为民商量一下,改一改这个抽成比例,如果可以,解除两人之间的合同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何为民,肯定是不同意的。
理由也很简单,画家那么多,如果不是何为民在朋友之中力推,说尽了好话,原主的画作也不会有什么市场,现在市场好了,分明是他一手开拓的,还没享受胜利果实,原主就要分道扬镳,那不是过河拆桥吗?
肯定不能行。
两人都觉得自己有道理,事情就僵持住了。
“你跟何为民都好得穿一条裤子了,有什么好谈的,我不信。”
吴枚冷笑着说,话语中却似乎另有所指,“穿一条裤子”,一个的女朋友是另一个的小情人?
这关系,真的是有点儿乱了。
“信不信随你,我没什么好说的。”
秦天摆摆手,原主早就不会为了这些事情哄老婆了,若不是离婚还要分财产,恐怕他早就离婚了,毕竟两人这么多年也没孩子,彼此之间的责任感到底少了些,共同话题也越来越少。
吴枚嘲笑秦天那种寻找灵感的方式,秦天则看不上吴枚的思想,觉得她无法理解自己的艺术。
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到现在还能维持平衡,共居一室的原因,恐怕仅仅是因为一纸结婚证了。
哦,也有可能是吴枚没把握分得更多的财产,所以倔强地不肯离婚,这才成了现在这种古怪的平衡。
“是没什么好说的,你做的那些烂事儿,你以为我不知道,就是看我娘家没个兄弟,好欺负罢了……你现在连个理由都懒得编,你说说,你是不是变了心了?”
吵架的话是没什么逻辑的,说到哪里是哪里,秦天听着觉得矛盾,吴枚到底是抓住了原主在外出轨的证据,还是一切仅凭猜测,怎么说起来有点儿颠三倒四的,一会儿确定,一会儿不确定。
见到吴枚过来撕扯,秦天不耐烦地拨拉开她的手,原主一贯是这样的姿态,他对妻子的耐心,可能就在新婚那两年吧。
现在的吴枚,哪怕在外人眼中还是漂亮且有魅力的,在原主眼中,却已经是昨日黄花,完全没了价值。
“——好了,你不要无理取闹!”
摆脱开吴枚的拉扯,秦天再看黑斗篷出现的地方,微微眯了眯眼,脚步没有停留,直接去了画室之中,关上了门。
吴枚不肯罢休,还砸了两下门,像是要再跟他吵的样子,而秦天却已经看向角落里的黑斗篷,很好,没什么变化,还在木架子上很是安稳,只不过——目光往天花板上扫了一眼。
原主对鬼怪图案如此痴迷,墙上,地面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