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她一直喜欢的是你,也许,她在等你。”
两个男人,曾经的朋友,现在的陌路,这个时候,各自无言。
“她那种要求,谁能答应啊,因为我是男子,所以只能守着她一个女人过吗?”
郭朔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就好比吃饭,谁能天长日久只吃一样食物,那么多菜色,总要一一尝过,才知道喜欢不喜欢吧。
也许每一餐的主食都是米饭,可米饭的米,也有好多种呐。
专一,怎么可能!
“她不是也会只守着你吗?”
邱良反问,像是在为原初一说话。
郭朔风嗤之以鼻,“她配吗?”
身份地位的不对等,注定有一方的感情像是廉价的,没有陷入局中的人,有着异常的清醒,如同相亲一样,总是用各种物质条件来做出衡量,这里不如我,那里就要比我多一点儿才好,否则,总量不能对等,凭什么跟你搭伙?
可,感情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的平等,她要他退,他不肯退,她又坚持不肯让,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这样最好。
这样一想,郭朔风也没上去找原初一,放弃了那点儿好不容易兴起来的“怀旧”念头,带着邱良去喝酒了。
两个失意人凑在一起,没多久,又跟以前一样成了好朋友。
不去想那么多情情爱爱,单纯看游戏,看那些女人众星捧月一样捧着自己,生活方才缤纷多彩许多。
邱良也再次沉湎在那虚假的情爱之中,很快有了跟郭朔风一样的浪荡名声,再有很多知道他退婚的消息的人叹息,“这一定是被刺激的。”
李湖月也这样想,她专门来找了邱良,正好看到他牵着一个猎物回来,黑色的皮质项圈拴在一个女孩儿的脖颈上,白皙的肤色衬得那黑色项圈周围的红痕格外明显。
她跌跌撞撞走着,连体的白兔装都多了些污痕,一张巴掌大小的脸,乍一看竟像是男孩子那般纤弱秀美。
看到他,邱良也是一愣,却没收敛,扯了一下那自项圈之上的绳子,让人计数,之后才面对李湖月,摘下遮了半张脸的老虎面具,把她引到了厅中。
“你来了?”
“我来看看你——是因为我吗?”
李湖月的目光忧心忡忡,看他就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弟弟,订婚又退婚,他在她眼中的地位依旧是那样,不知道是不是该为此感到庆幸。
邱良失笑:“怎么可能,我以前就是这样的,只不过没让你知道罢了。”
李湖月不信,一个人,怎么可能伪装那么多年呢?
她目光之中的关切没有半分衰减,是真心实意为了他而感到担忧,为他的生活是否幸福而忧虑。
“如果、如果我过得不幸福,你会觉得跟我退婚是错误的吗?”邱良问,他已经知道症结在哪里,李湖月啊,她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总是会把问题归咎为自己,所以,她对他有了责任,为他的“坏”而感到歉疚。
可,歉疚不是爱,更不是喜欢,他想要的,终究不是这些。
“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邱良说完这句话,心中一空,似乎长久以来堵着的那口气终于散了,是啊,不喜欢了,他不再喜欢了。
李湖月走了。
她是怀着忧心走的。
她走没多久,郭朔风带着自己的猎物回来了,见到邱良意兴阑珊,主动询问:“你的前未婚妻来过了?”
邱良白他一眼:“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喜欢她了。”
堪破一段感情,好比进行了一场切除手术,手术很成功,但隐痛总是在,他不想提起有关她的事情。
郭朔风识趣地没有再提,重新弥合的友谊经不起再一次的波折。
那日后,邱良还是在玩儿,却也参与了很多正经的工作,一点点也发展起来了自己的事业,算是成功有为的样子,面对另一次联姻,对父母把他的价值绑定在联姻上,他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也许,男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否则他们的人生就不够完整,哦,还要生至少一个的孩子,否则,他们对社会就没有价值。
邱良的眼神迷茫,他已经做了那么多,已经是很多人眼中的成功人士,可最终依旧无法逃脱这层枷锁,他还能做什么来获得真正的自由?
——你在等什么?
——我在等自由。
——自由能等来吗?
——不能。但除了等待,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