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神的条件, 我似乎已经摸到一两分了。】
不是单纯成为某个世界的神, 而是真正地, 脱离某个世界的约束, 成为某一类神, 在该神职领域拥有广泛的投影,并能把自己的投影放到一些大世界,取得这一类神的某种唯一性。
【——脱离和掌控。】
时间是线,命运何尝不是线, 交织的线条,如同一张大网, 所有人, 都是网上的节点, 所有人, 都是构成线的一部分, 这张网太密集, 密集到形成一个面,一个平面,或者是三维四维, 甚至是五维的面, 错综复杂, 难以厘清。
轻轻拨弄一些人的命运线, 长或者短,由此发生的震颤,如平静水面上的涟漪, 一圈圈扩散开去,周围的线条都会随之荡起,许多人的命运都随之改变,或好或坏… …
要先脱离这个水面,才能伸手去触弄,而离开了又要掌控,不是在最外围轻轻触碰,而是能够全盘掌握,所有的涟漪,都要在那一个水面之上,这个水面,就在神给出的掌控之中。
然后,每一个世界都是一滴水,大、中、小,各有不同,而它们都会映照出神的倒影,然后,这个倒影就占据了这个世界之中的唯一性,某一类的唯一性,这种神,不可能全属性,所有的类别不可能都被包括,那样的能耐… …很难想象了。
【难就难在怎样脱离——】
但这个问题对自己来说还算轻易,因为有着系统投入,他的记忆什么的都还完整,又能拥有被他取代的原主的记忆,对方的种种经历看似历历在目,其实并不真正属于自己。
这种疏离感,很容易让他脱离出这个身份的限制,甚至是这个世界的限制,看到一些别的东西,于是,对他来说,【——更难的是掌控。】
该怎样把所有的局面都控制在手中,让那涟漪不超出一定的边际,让那水珠不离开那一片范围。
值得思考。
【所以,你要扎根吗?离开我之后。】
系统的问题更直接,也更平静,对分离,他们心中有数,迟早会有那样一天的。
【不,现在还不,我觉得,跟着你一起,挺好的。】
如果没有了系统,他很难再做到“脱离”,心中没有了这根随时能够把他拽出世界的安全绳,他恐怕那种失落就会让心里头留下痕迹,再也无法真正达到“脱离”。
至于掌控,那就是更难的事情了。
而这两点,仅仅是成神所需的条件之中的一两分而已。
他大概想到了该有什么条件,但怎样达成这样的条件,在不依靠任何外力,包括系统的存在之下,自己该怎样做到呢?
没有头绪,目前来说,依旧没有把握,那么,还是继续现在的合作吧。
系统对此也没什么异议,发现他没有更多的感慨了,直接把人扔出了系统空间之中。
【唉,还有件事儿没说呐,那位前任,不能追踪她的去向吗?】
【很难。】
系统给出了回答,上个世界他们并没有吃亏,占了别人的坑,留下来一堆因果,算是得了足够的好处,虽然是别人收割过一遍的了,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没必要再追着对方去报复。
“唉,你想多了,我就是想着,若是能够碰到,也许能够旁观一下,看看对方是怎样改变剧情的,也许,很有意思。”
轻叹着睁开眼,看着房间之中的景象,粉色小花的窗帘没有拉上,书桌上,还能看到摊开的未曾写完的卷子,一旁的书架上,很多辅导书的名字如沉重的大山,几乎要压弯了书架的底板。
【… …只是旁观?】
嘲讽几乎都能溢于言表,系统最后给了这句话之后就没再理会她了。
从床上起身的少女穿着黄底带小熊图案的睡衣,微卷的长发自然披散着,巴掌大的小脸,黑葡萄一样的双眼,粉红色的樱唇,白皙的皮肤在晨曦下似乎要发光一样,她双手撑着书桌,看向外面的景色,一片正在围挡之中的工地静悄悄地,绿网环绕的建筑物呈现着水泥的铁青,下方,那些暴露的土堆,挖开的地基… …
围挡之外,都是些较为低矮的建筑,少女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哦,房间是在五楼,这座老旧小楼的最高层了,而对面即将建起来的则是高楼大厦,这里的不少人可都盼着拆迁,最好也能在高楼大厦之中获得一个更为宽敞明亮的房间。
安静的周日的早上,早早起来的少女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色,那些被移走的树木留下了大坑在路边儿,曾经一尘不染,还会被落叶铺满的地面上都有了一层灰白色的土,不是城市中心,连清洁工都很少见的感觉,看起来就透着陈旧。
木门单薄,并不怎么隔音,外面的声音很快传进来,是家中的母亲开始准备出摊了,卖煎饼果子,一个小车子就能走很远的那种,她也不会走太远,就在小区门口,那里有一条马路,虽然窄了些,但托对面一片新建的住宅区的福,还是有不少人会来买的。
看着欧式的黑铁门之内,隐约能够看到金色圆顶的厅堂建筑,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各个衣着光鲜,似乎都是精英人士的感觉,然而,不少人,还是会过来买煎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