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风而出,转瞬即至黑衣人面前。黑衣人不慌不忙,向左一避,左手画卷顺势点向谢瞳手腕。眼见已避让不及,谢瞳右手一松,弃剑抓向画卷。左手同时握住剑柄,一剑上挑,直指黑衣人喉咙!
“呵,”黑衣人一声轻笑,手腕一挑,震开谢瞳右手。同时身形再次向左一转,竟已是到达谢瞳身后。“啪!”黑衣人手持画卷打在谢瞳后颈。谢瞳眼前一黑,带着满脸的震惊,重重地倒在地上。
“少爷!”小艾一声惊呼,刚想靠近,看着黑衣人,却又不敢有任何动作。在恐惧面前,一声下意识的关心,已是她所能做的全部。
黑衣人一脚侧踢,将谢瞳踢至小艾面前。“某说了不杀他,紧张什么!”
说罢,转身便欲向门外走去。小艾连忙抱起谢瞳,却见他双目紧闭,已是晕了过去。
“哦?为何不杀他,将军杀了他父亲,难道不怕来日他来复仇?”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阁下何人?意欲何为?”黑衣人没有回头,因为以他的功力竟听不出此人身在何处!
“我?我的来意自然是与你......”趁着黑衣人分神之际,画卷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一震,一抽,竟是直接将画从黑衣人手中夺了过去!“一样的......”
顺着画卷看去,一道身影从黑暗中浮现出来。此人身形挺拔,着紫色法衣,上纹郁罗萧台。头戴月破星巾,脸上却是一只庙会上供小孩子玩耍的猴子面具。
自汉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儒教作为国教,大数教派已成其附庸,道教也不例外。对外虽仍能传教,但只能自称儒教道堂。可道堂虽已式微,紫色法衣作为仅次于王者所能着的黄色法衣,纵观大唐,也绝不超过十位!
“阁下身居高位,却也行这偷鸡摸狗之事吗!”画卷被夺,黑衣人怒而出剑,剑锋破空而出,道人原地一踏,向后倒飞而出,同时左手于腰间一抹,向前一甩,三把飞刀疾驰而出,两把射向黑衣人,另一把竟直奔谢瞳而去!
“当”“当”两声,黑衣人停步挡下飞刀,回头看去,另一把飞刀已没入谢瞳后背。
“混账!”
“来而不往非礼也,将军已将画卷赠与贫道,贫道岂能不投桃报李替将军斩草除根?”道人向后退去,渐渐消失于黑夜中,声音也逐渐远去。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里桃千树,静候将军...来日观...”
“玄都观......”黑衣人没有前追,回头看了看谢瞳,皱了皱眉,却是收剑出门,也消失于黑夜中。
“少爷!少爷!你醒醒啊!”小艾抱着谢瞳,双手紧紧按住谢瞳后背的伤口,除了哭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这位小姐,可否让某来替他看看。”
小艾闻声抬头一看,眼前竟是一个猴子面具!刚刚那个道士竟是去而复返!“别,别杀我!”小艾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死命的向后挪动。
面具人伸手按在小艾头上,“别怕,某不是刚刚打伤你家少爷的人,让我先给他看看伤。再不救可要死了。”
“诶?”小艾睁眼细看,好一会才指着面具人的衣服说到,“好像是不一样啊,刚刚的衣服上好像纹的亭子,你的却是流云。”
“某今日本来是穿着那件郁罗霄台的,可酒宴上却被弄脏了,此人假借我身份,却不知是谁?”面具人撕开谢瞳后背的衣服,右手在伤口周围轻轻按压,突然伸出两指插入谢瞳伤口,略一搅动,抽回手指时竟夹着一把飞刀!“好了,刀已取出,应是没什么问题,请个医者过来开几服药就行了。”
“好的,谢谢,谢谢...大人。”
面具人转身欲走,袖中忽然滑出一块玉石,“啪”的一下掉在谢瞳后背,顺势一滚竟是滑入谢瞳的伤口之中!
面具人先是一愣,随后急忙伸出两指插入伤口中,仔细搅动,可动作越来越慢,似是有什么阻力一般。“怎么可能!”面具人退出手指,伤口竟是直接愈合!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面具人喃喃自语,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令人震惊之事。“某随女娲石感应而来,于此少年处而止。刚才探查之下本无甚特别之处,可女娲石竟是直接融入此子体内!”
面具人惊讶有余,手却是不停,两指合并,贴近皮肤虚划,谢瞳愈合处竟直接破裂开来!面具人双指顺着伤口复又进入谢瞳体内搅动,但没过多久,刚才的阻力感再度袭来,他不得不再次退出手指,伤口已是愈合。
“亏,亏,亏,这下可亏惨了!”面具人站起身,无奈苦笑,“先是被人借了名头,受无妄之灾,现在连女娲石都赔出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面具人望向东面,此时天已微微泛白,隐约有金光浮现,想来应是过了卯时。再在此处逗留怕是会有麻烦。
“也罢,且先回山再说吧。”面具人蹲下身,拎起谢瞳扛在肩上。又弹指一挥,小艾应声倒地昏迷。
面具人出门远去。
两个时辰后,朱温听着军士汇报,皱了皱眉,“谢瞳失踪了?”
“再加些人手城里找找,也可能是出去玩耍了,毕竟还是小孩子。”朱温揉了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