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分之二的时间,其实都是在吃素。
他还记得有意思,家里实在是没粮食了,包谷还青黄不接,属于半熟的状态。
母亲就取来新包谷,做稀饭吃。
一连好几顿的稀饭,让他好像每时每刻的都在挨饿。
主要是稀饭这玩意,一点都不经饿。
刚吃了稀饭,跑跑跳跳,去厕所撒一次尿,肚子就开始又饿了。
彭百里夹一块肉在自己嘴里,也是感觉很香,这年轻的味蕾真的很是敏感。
这年头没有味精、鸡精、醋和酱油提味,也没有其他五花八门的香料。
炒菜的时候只有盐巴、辣椒,但是这种香味是以后调料齐全时无法感受到的。
晚上母亲回到家,先是对父亲埋怨一通,这刀肉她本来是留着招待来家里的重要亲戚的,但是也只是唠叨几句。
晚上一家五口人就坐在火炉四周摆龙门阵(其实就是相互交流),一股子温馨蔓延在心头。
现在的生活虽然很是单调,但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很多,可以相互之间敞开心扉,可以时不时的听到父亲和母亲的谆谆教诲。
还有两个弟弟那些童真中带着美好的理想宣言。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彭百里脸上不自觉的带着笑颜,要是家里不那么贫穷就更好了。
他这几天一直想着怎么给家里找点收入,但是想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他家这里是西南省通北市雄鸡县下面的一个小山村,这边真的是要啥没啥。
家里地全是旱地,想要向某大佬抓黄鳝捞第一桶金都是不可能的。
还有这里属于丘陵地带,想要有一块原始的山林,成片的野生药材等着自己去捡宝也是不可能的。
在这里也是没有什么特产。
想要搞点钱真的是太难了。
除非是直接出去做点小买卖。
但是他还是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纸啊!
母亲晚上的时候虽然同意了父亲不去干修电站的工作,但是脸上的失落是怎么都隐藏不住的。
自从出嫁给父亲,她就是每天都忙个不停,地里的庄稼没少伺候,但是每年都借粮和借高利贷度日,这种日子也不知道还要多久。
“唉,我们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头啊?”
父亲听到了母亲的哀叹之声,没有开口,而是逗弄小弟,两人还时不时的发出笑声。
彭百里听到这话就说道:“妈,要不让爸去做点小生意?”
父亲一听到他的话连忙说道:“这个可以有,你是不知道,我听说拉煤的人很赚钱,我们家不是有马吗,只要再置办一架马车,我就可以拉煤赚钱了。”
母亲听了之后有点迟疑地说道:“这能赚钱?置办马车可是要花不少钱呢!”
“要不了多少,最多五十块钱,我就能请匠人做出来。”
“可是,这煤炭也是不值钱啊!”
“你这就是妇人之见了,这煤炭是不值钱,但是家家户户还能离开它。”
……
彭百里听了父亲的话心中就给否决了,他们县什么都不多就是煤炭多,很多村民随便挖一个地方就能挖出煤炭。
因此很多人宁愿自己挖煤自己烧,也是不愿意买煤炭,再说价钱真的很低很低,好像也就是几分钱一斤的样子。
专门用马车拉煤买,也就是只能赚一个辛苦钱,要是运气比较背的话,连工时费都赚不了。
“爸,拉煤这活还是算了吧!”
看见父亲投来疑惑的目光,他继续说道:“其实你只要炒瓜子或者是卖板栗都成。”
他可是知道就在这年头出现了一个瓜子大王呢!
这玩意儿别看不起眼,其实现阶段就是一个暴利。
“你这孩子,你可不知道,卖这东西风险很大的,要是被当作投机倒把份子给抓了,那可咋整啊?”
父亲听了彭百里的话就是连忙摇头,卖瓜子可是要大摇大摆的在街上去卖,对于陌生人多的地方,他有种莫名的恐惧。
彭百里听见父亲的话就是有点无语,对于他这个父亲,他可是在了解不过了,虽有点聪明,但也是小聪明。
要知道他父亲可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其实原时空再过两年,他就开始去南方闯荡了,只是是去一个叔伯的国家建筑工地做农民工。
名字好像叫什么二十局,他不愿意干苦力活,做了一个炊事班的活计。
钱是没有多少,但是小日子过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