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一时刻，帝辛便转头朝她瞪了过去。
倒也让她安静了下来。
皱了皱眉，帝辛决定将自己的来历先行隐瞒。
道域生灵，往往不知道自己所之地的真实情况。
想当初，他推断出洪荒纪远是大道有涯的世界，他们只不过是困在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时。
强如太上老子与通天道人，都有片刻失神。
事实上，若不是自觉有突破世界，超脱界限的信心，倒不如还不知道自己是生活在一片残破的世界。
真相，有时候往往很残酷。
而这些残酷的真相，绝大多数时候，其实没必要公诸于众。
最后，帝辛朝着顾长风点下了头。
“我们的确是隐世宗门之人。”
“只不过，从小到大，我们一直在潜心苦修，不问外世。”
“尔今奉门中长辈之令入世，也来得匆忙，不知道这赤月与迷雾各个之秘。”
“还望告之！”
帝辛朝着顾长风拱了拱手。
这下，顾长风心中了然了。
也是，隐世宗门里的人，也是人。
却绝大部分都要比普通人强悍，多半就像眼前人所说的一样，从懂事开始就沉浸于修行方才能如此。
而且他也听闻，隐世宗门里的人，不乏性情古怪，不问世事者。
当下，顾长风连忙向帝辛笑了笑。
“此番疑惑，非是我怀疑两位的身份。实在只是因为好奇，这才脱口而出。”
“还望两位见谅！”
苏勒轻哼了一声，倒是没有说话。
帝辛轻声一笑，摇了摇头，“无妨，无妨！”
紧接着，顾长风伸出了手，指向了天空中那一轮通红的血月。
“血月的真正来历，其实早已隐藏于历史长河之中。而今只是留下了传说与故事而已。”
“其中最为民众所熟知的传说，相传是数万年前，交战。”
“这场战争，打得这方天地大道皆无，法则紊乱。”
听到这里，帝辛不禁转头朝着苏勒看了过去。
苏勒起初微微怔了一下。
旋即便明白帝辛是想到了什么。
在帝辛看来，传说中数万年前的之战，只怕就是这方道域世界的传承之火的争夺战！
苏勒呶了呶嘴，没好气地向帝辛哼了一声。
“看我干什么？和我又没关系！”
顾长风也奇怪地看着帝辛，不明白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很快，帝辛回过了神。
顾长风连忙接着解释。
“只可惜，那番大战，皆殒！从此之后，世界开始发生异变。”
“血月悬天之际，血液漫地。而这血液所过之处，修行之士皆会被玷污，亦引发不可思议的邪变。”
“除此之外，也有邪魔受血月与血雾的滋养，以极其可怕的速度成长。”
“据说在以前，人族修士百年修为，便可抵妖邪精怪千年修行！可如今，人类修士却已望尘莫及！”
“血月与血雾，会引发修行之人的邪变？”当顾长风的话落下之后，帝辛与苏勒同时呢喃。
帝辛抬头朝着血月看去。
血色月光，透过迷雾落于地面。
冰凉入骨，的确颇为诡异。
但除此之外，帝辛便再也没有感觉到异样。
苏勒则在看了眼血雾之后，朝着血雾伸出了手。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只见弥漫于空气中的血雾，倾刻间朝着她纤纤玉手汇聚着。
不多时，苏纤手上，血雾似是凝成血液，往苏勒皮肤里钻着。
苏勒皱了皱眉，用力甩了甩手，将血液甩脱。
而后眉头大皱，朝着帝辛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好消息！”
苏勒的话颇为奇怪。
但帝辛也听得出来，这多半是因为有些话不好现在说。
他微微点了点头，又朝着顾长风看了过去。
只是此刻，他却是好奇地打量起了顾长风。
在帝辛目光的逼视之下，顾长风心中生出些许惊恐。
他根本就不敢和帝辛对视！
许久之后，他才听到帝辛缓缓开口，“这血雾既然能引发修士异变，那这世界，又还存有多少修士？”
“你又为何身处这血雾之中，不受影响？”
顾长风心中紧张，根本就不敢隐瞒。
立马向帝辛回答道。
“当今存世的修士还有不少人。”
“早已有人发现了可以趋避血雾的法器。夜晚之时，藏身于物，以法器趋雾，倒是不必担心，是以修行之法倒未曾出现断绝。”
“至于我？”顾长风笑了笑，“我们锦衣夜卫，修行的是官家的《血神经》。”
“不像修士一样，是寻长生，得神通。这修行功法只求力而不求生，凝聚周天血煞之力。也正因如此，这血雾对我们倒是没什么影响。”
“原来如此！”帝辛点了点头。
而后转头看向了这早已无人的乡野村落。
再联想到这顾长风的身份，他多半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他也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