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探?’
他下意识想到见真道士,有心返回问询,想了想还是作罢,思绪又转回来仙镇上。
‘若过见真道友所言非虚,来仙鬼蜮乃无鼎道人丹毒泄露所致,这笔香火收得可就太亏了。’
‘唉……’
莫川叹了一口气:‘慢慢查吧,终究是有了点头绪。’
恰在此时,一缕香火鸟鸟而至,莫川打眼一瞧,却是一个老婆子正虔诚跪在地上,祈求列祖列宗保佑儿媳妇生个带把的男娃。
“尼玛——”
心中本就烦闷不已的莫川,见状一句国骂,一挥手拂去萦绕于眼前的香火。
抬头再看天色,已经日上正午,心神一动,忽然想起第一次过来吃的荠菜地皮馄饨。
他尤记得那个小镇,位于来仙镇南边七八里。
现在他在来仙镇西南面八九里……啧,就在附近啊?
心中一合计,莫川连忙辨别方向,抄小道行去,走了约莫两里路,鸟鸟炊烟蒸腾于空。
莫川精神一震,加快脚步。
进了小镇,一股香气飘来,打眼瞧去,镇口大槐树下,一个拉面摊正支着地锅,呼呼煮面。
莫川心心念念的馄饨摊子,却不见踪影。
莫川走近,一屁股在马扎上坐了下来。
“道爷,吃面?”
摊主是个中年人,见客上桌,连忙招呼。
“都有什么面?”
“有羊汤面,羊肉抻面,羊杂抻面,道爷要吃哪个?”
“羊肉抻面。”
“好嘞!”
摊主闻声精神一震,连忙忙活去了。
没多久,羊肉抻面上桌,面扁宽如拇指,撒着一层不知名野菜,几片薄薄羊肉铺在面上,腥膻之气直钻鼻翼。
莫川下快子捞了一口,眉头微蹙。
这说是羊肉汤面,不知是肉少水多,还是缺少科技狠活,汤水实在寡澹无味,全靠几片羊肉吊着鲜气。
但在莫川看来,这腥膻之气反而不如清水面来得爽利。
这让他愈发怀念那碗馄饨。
“老哥,这儿之前不是有个卖馄饨的吗?今儿怎么没见出摊?”
“幼,道爷也知道贺挑子?”
摊主停下和面动作,一脸惊讶看过来,实在是莫川口音听起来根本不像是本地人。
“之前路过,吃过一碗。”
莫川心中嫌弃,还是面不改色的一边嗦面一边打听。
“哦,难怪哩!唉,说起贺挑子,惨哦!”
“咋了?”
“唉,贺挑子也是命苦啊,从小父母走得早,自己一个人挖野菜好容易活下来,讨了媳妇,生了娃娃,这刚过几年好日子,谁曾想……”
“唉!三岁小孙子竟然夭折了!祸不单行,他下雨天出去摘地皮,又摔折了腰,瘫了,唉……这人一瘫,离走也就不远了,看样子,挨不了两天了。”
摊主感慨不已,叹息连连。
“我听说贺挑子摔折了腰,那是活子孙寿,遭报应了!”旁边一名食客应声道。
“活子孙寿?”莫川惊讶。
“道长有所不知,老人长寿克子孙,这是在活子孙阳寿呢……”旁边食客闻言一脸神秘兮兮的卖弄起来。
原来,当地有个讲究,认为老人长寿是在借子孙阳寿。
老人活了,子孙就没了。
贺挑子大儿家小孙子之所以夭折,就是贺挑子太长寿的缘故。
“敢问贺挑子,今年高龄几何?”莫川问道。
“六十一了,你瞧瞧,这不是长寿这是什么?”食客道。
莫川闻言默然,不知该如何应声。
他草草吃了两口面,付了二十文铜钱,又打听到贺挑子住所,这才起身离去。
……
贺挑子瘫了之后,住在二儿子家,家在镇尾。
莫川一路打听,终于寻到住处。
碎石堆砌的院落里,两间土坯房,莫川走到柴门前,正要敲门,院门口倏然传来一阵压抑的争吵声。
“……吃!吃!吃!人都要入土了,还送什么吃的,啊?”
这是妇人声音,尖酸刻薄之意扑面而来。
“你个虎逼娘们,咋说话的?啊?那是我爹!我能不管他?”
“管管管!等他吃了狗蛋阳寿,跟你大侄子一样夭折早死,你就安心了?”
“呸!你、你说什么呢?”
“姓贺的,俺告诉你,你愿当贤子孝孙你就送饭,狗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俺跟你没完。”
声落,吱呀一声,门开。
一名面色黝黑妇人气鼓鼓的冲出院门,扬长而去。
“爹,赵氏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你别放在心上,来,起来吃饭……”
院里再次传来絮絮叨叨的声音。
“爹,你吃两口吧!”
“爹!俺知道,你是故意寻死……那都是外面瞎放屁,贺老六爹妈死得早,没人活子孙寿,他儿子还不六岁就夭折了?还有贺大大家小么么……”
“爹,你别信那些乱七八糟的,大侄子没挨过来,是他命薄,再生便是了,你又何必糟践自己?”
“大哥也真是的,自己没照顾好大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