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晞听到外头脚步声急凑密集,就急急地将话给止住,安静地站在一旁静候待会的好戏上场。
赵全率先掀开帘子而入,“陛下,皇后娘娘,三殿下,五殿下,七殿下,八殿下,一众太医以及大臣们都到了。”
“传!”
“是。”
赵全悬起帘子,弯腰拱手示意外头之人入内。
彭皇后和顾天昊进来之后,不约而同地将眼底的戾气给收起,只剩下心里头恨不得将元初晞剥皮拆骨的怨恨。
顾墨添,顾友轩和顾子毅进来时都看向元初晞,待确认她无事之后方是安下心来。
剩下的大臣和太医见着顾凛活生生地坐在床榻之下,吓得顿时是眼观鼻鼻观心,发愣的发愣,想借口的想借口,倒也不闲。
“听闻,你们在外头为争皇位,打起来了?”
“父皇,”顾天昊跪着往前爬几步,“父皇当时吐血昏迷,张太医让母后派人配合着将父皇移到一旁去医治,乡君和五弟不愿,更胡乱地在父皇头上扎针。”
“众所周知,乡君不过是在神医谷待了两三日功夫的徒名弟子,又怎能冒犯龙体,儿臣就与张太医多番规劝,但是他们不听,五弟更甚拔出长刀威胁母后。”
“儿臣不能见他们害父皇,迫不得已之下才让弓箭手动手射箭,并没有篡权夺位的想法,还请父皇明鉴。”
“哦?是吗?那一路追随朕的暗兵又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彭皇后急切地回应道:“那是妾身见到元初晞带走陛下,害怕她会对陛下下毒手所以才派人追上,一切都是为陛下的龙体着想。”
彭侯爷也赶紧顺着这个风势开口言道:“陛下,当时事发实在是紧急,而张太医是追随陛下多年的良医,老臣们不得不为乡君的莽撞而担惊受怕,”
“论资历她比不上张太医,论经验也是不足,更何况是要医治龙体呢,老臣们都惶恐,国公爷和元尚书又在京办事,元世子也在回京的路上,无人能为乡君作保啊。”
顾凛将他们的神色一一收入眼中,“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乡君和添儿是要趁此机会,谋权篡位?”
“儿臣/妾身/老臣,不敢妄言。”
“嗯,张太医说说吧,朕的体内中的是什么毒?又应如何解?”顾凛的语气懒懒的,让人摸不着到底他是知道些什么又或是在故意试探。
张太医的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战战兢兢地回应道:“陛下昨日骑马出行,到丛林中被野生毒物所咬,故身子引起不适,”
“且秋猎之前,陛下每日批奏公文,夜间又享乐难眠,身子出现亏空,五脏受阻,定是带虚的。”
“所以昨夜在吃下解毒的药方子之后,一时虚上加凉,才导致今日当场吐血之症,此事无碍,加以人参调养即可。”
“此话当真?张、太、医!”
这话一出,别说匍匐在地的张太医,就连元初晞都感觉到后脊梁骨嗖嗖的,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的确如此,
只不过顾墨添那性子倒真与这人相像,无论是语气还是交谈时给人的压迫感,都是满满的王者威严之气。
顾墨添既是最像他,但又最恨他,真是微妙。
张太医的双手抖得愈发厉害,紧咬住后槽牙应道:“是,微臣不敢有所隐瞒。”
顾凛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而看向元初晞,“不如乡君也说说看。”
“陛下,她、”
“张太医,”元初晞未等张太医多说,就急忙将他的话给截住说道:“我虽不如你资历深,经验足,但胜在天赋高,才在短短的时日得到玉谷主的青睐,”
“成为神医谷第十一位拥有神医牌的弟子,也是第一位拥有神医牌的女弟子。”
元初晞说罢就将神医牌露出,“不知张太医是觉得玉谷主不够资历颁发,还是觉得谷中三位长老也是摆设的?”
“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顾凛多瞧了眼元初晞手上的神医牌,若说是天赋,他是相信的,但如此逆天的天赋他倒心存疑虑,不过此前在颁发赐婚圣旨之时,他曾让忠木去调查过,
得到大多数的回馈都是元初晞好好待在院中研习医书,有时候许久也不见她出房门半步,更何况玉芳年曾住进过国公府,想必私下稍作指教也不一定。
“乡君能得神医牌,自有她自个儿的本事,说说看吧。”
元初晞将神医牌给收回,悠悠开口道:“陛下体内中了一种奇香毒,此毒在他的体内盘踞已有两三个月的功夫,昨夜间又被添了一味催引药,所以今日才毒发。”
“至于这种香,我此前进宫的时候嗅过,巧的是,昨夜我有幸在张太医的帐篷附近再次嗅到,真是好巧啊...”
“乡君莫要冤枉在下,你所说的奇香又是何种奇香,在下此前多番查验,并未探出陛下的龙体受损,何况乡君又为何半夜到在下的帐篷,难不成不是为了污蔑在下?”
元初晞将身子给端了起来,“昨日我在猎场上中箭,右肩膀处受伤,现如今伤疤亦在,不信的话尽管派人来查,那箭矢有毒,我又血流不止,”
“本想让婢女前去采药,但她们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