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堪称破败颓废毫无希望的贫困中,他们却在森林中健步如飞,一双眼闪耀明亮,充满着对未来的期待渴望。
“你慢点,我不行了...”
比如现在,出村的路程足有三个多小时,少年走走停停,他却累的像狗,就差四脚朝天原地猝死了。
他累死累活的样子惹来少年好奇的注视,还心情颇好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的路,他们读书的话每天都要走两遍。
肖海宁想到此,神色更加冷凝,就是夏日的阳光都暖不进他的心底,少年不由收敛神色,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问他:“哥哥,我不是故意笑你的。”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早熟到你一个眼神一个皱眉,他都会反省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肖海宁忙摆手:“我没有生你的气,哥哥只是没想到,这样的生活环境竟然真的存在。”
少年挑了挑眉,不耻下问:“什么生存环境呀?”
他甚至不知道好的话是什么样的。
肖海宁深吸口气:“你以后就知道了。”话落拿出手机摆弄着,惹来少年的再次观望:“这是什么呀?”
“这呀,是能救你脱离苦海的东西。”
他的手机在进入山村后没了电,这里晚上野味太多,随之而来的危险也不少,要不是这少年打牙祭发现他,带他走了出去,肖海宁指不定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照片都拍了不少,伊然的猜测也确定无疑,现在只需要回去交差,这些苦难便能减少一半。
慈善捐款那么多年,几千万的数额,可路还是原来的路,希望小学的学生也只有小镇上的小朋友可以就读,甚至为了不被发现,在进山没多远设置了一片管辖区域,禁止村里人出去被人发现。
肖海宁对齐司其人并不了解,可以称之为陌生,此时的厌恶却空前绝后,只想将人一脚踹下地狱,简直不是个东西。
以善之名,作恶无数!
他实在是太迫切想要回到镇上给手机充电,立马给伊然打电话,这里的派出所他是完全不信任的。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肖海宁下山的速度快了不少,熟悉的水泥地面令人倍感亲切,肖海宁忙去简单的服装店买了两套衣服和鞋,弄了点吃的,在少年惊叹好奇的目光中带上他便找了一处旅馆住了进去。
他的行踪完全被人记在心里,等两人进了旅馆,小楼的二楼天台才缓缓走出两个体型壮硕的男人,对视一眼后立马拨通了电话。
“老大,这两天周县来了个很古怪的男人。”
齐司这厢才签订好与新股东的合同,闻声不由一怔:“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来这有一周了,鬼鬼祟祟的,经常见他拿着手机拍照,前两天不见了我们以为他走了,没想到他进山了,还带下一个从山里来的土包!”
齐司面色一沉,俊脸上的表情格外骇人,看的一旁的齐忧暗自后背发麻,不由的退后两步,坐在较远的沙发上,端着手中的咖啡发呆。
她的哥哥,她已经越来越看不懂了。
齐司似有所觉,转首瞟了眼垂眸的齐忧,转身走至落地窗前,声音很低:“东西拿回来,可以的话抓活的,实在不行直接处理了。”话落又嘱咐道:“注意首尾。”
直到两人应声说是,才凝眸挂了电话。
周县是他的地盘,从开始到现在,想去那里打探的记者不是没有,都被千门的人暗中解决,如今又去一个,配合上那个护卫说的话,以及这段时间的举步维艰,齐司不傻,这无疑是有人暗中搞鬼。
只是他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自己万般谨慎,又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哥哥...”齐忧受不了室内窒息的感觉,没忍住出声道。
齐司应声转首:“怎么了优优?”
他还是温柔的样子,只是齐忧再也不敢放肆,恭敬道:“哥哥,我想去y市,孟言今晚第一场比赛,他肯定可以成功的,我想去恭喜他。”她说着话,嘴角还有笑,心里想的很美。
孟言本身就喜欢她,倘若她在上心一点的话,她们就能在一起了。
少女的心事都写在脸上,齐司想不知道都难,他心下暗沉,想呵斥训诫,却又转念一想,随即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揉着她的小脑袋:“你呀...”察觉到掌下的颤栗,笑的更加温柔:“我派人送你过去。”
齐忧一喜:“真的吗?”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话倒是不假,齐忧开心的合不拢嘴,一心想奔赴到孟言的身边,就仿佛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能为自己亲爱的哥哥献出宝贵的生命。
而此时周县。
肖海宁两人下山时,已是日暮西沉。
周县不是个富饶的地方,但凡多了个陌生人便尤为起眼,更何况肖海宁带着的少年明显就是山里的穷小子,当下便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齐司的暗哨有多少,肖海宁并不清楚,尽管凭着直觉有所防备,也耐不住可用工具太少,而住店必须近距离接触,被发现是必然。
常经历危险的人对危机有着本能的感知,肖海宁只需心下微一琢磨,便能分析个七七八八,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