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曲冬想多问一些信息,里正已背着手离开了。
留下原地凌乱的他。
说好的叫人来领亲戚的,怎和自己想的不一般呐!
既然确定曲冬是颜承远的表亲,那他也没必要挨家挨户通知人来认领。
里正直接去了颜冉家,虽说现在颜承远还未回来,这事怎么也得跟颜丫头一声。
见到来人,颜冉盈盈一笑,“里正伯伯来了,快快,屋里请坐。”
颜冉将里正请进爹爹住的房间。
里正微笑点头,进门便对上楚寒骁带笑的一双眸子。
“里正伯伯,请坐!”顺道搬了把椅子放在里正身旁。
咦!这小子蛮上道嘛!
这一声随颜丫头喊的里正伯伯,听得里正心花怒放,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小伙子入乡随俗,适应得倒挺快。
此时此刻,真正把他当成了颜冉的上门夫君。
颜冉很少关注楚寒骁,只是偶尔见他和乡亲们谈笑风生,其乐融融。并不知道他在下坝村的风评都快及上自己了。
这还是第一次听楚寒骁在自己面前跟随自己一样的称呼村里人,心间滑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颜冉给里正端来杯清茶,“里正伯伯可是有事找我?”
里正缓缓喝了口茶水,面上一片平和,嘴唇一张一翕,“今日你张叔去镇上途中,捡回来个中暑小郎君,经询问,是来村里寻亲的。”
从少至今,原主的记忆里只有自己和爹爹相依为命,并未出现其他相近之人,更别谈亲戚,一时她也不知里正何意,颜冉只得静听下文。
里正见颜冉不发一言,以为她在回忆往事,“这人是你爹的表亲,自称你爹的表弟,我看他那样子,只怕是来投奔你们的。”里正顿了顿,“不过说来也奇怪,此人他并不知你爹姓名,但是识得你爹的容貌。”
颜冉不由得低声呢喃,“这就怪了,我记忆中并不知爹爹还有亲戚啊?更怪的是,既然是我爹的表亲,怎会不知我爹的名字?”
楚寒骁听颜冉如此说,不由得一笑,“这有何难理解的?或许他家里知道你父亲名字的人已不在,他说不定也是无意中知道有这门亲戚,至于你父亲的容貌,那还不简单,定是在书画上看过呢。”
经楚寒骁这么一说,颜冉突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一个关于父亲与自己家庭的大问题,怎么她以前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呢?
现在想想,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五味陈杂。
便宜爹为啥要带她一路转辗来到这里?
她和他都不可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会没个亲戚?
那么,她母亲是谁?她的祖父一家是谁?外祖母一家又是谁?
......
太多太多的疑惑一下冲进她的脑海,挤得她脑袋瓜生疼。
爹爹从未给她提过娘亲,致使原主以为她娘是死了,从她出生就死了。
记忆中,她爹爹好似有一条早就规划好的路线,父女两一直逃荒南下,在一个地方生活从未超过三年。
算一算,下坝村是他们第五站,会不会还有下一站?
而他们,为啥要逃?
之前经由的那些个地方,明明也可以安定的生活下去。
是爹爹犯了事?还是说自己见不得光?
颜冉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难已自拔,久久不能平静,越想越觉事有蹊跷,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
半盏茶的时间过来,颜冉仍然沉默不语,房间里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其他二人自是觉察出颜冉异样,直觉氛围太过压抑,一时也无话语。
楚寒骁细细盯着颜冉,一丝一毫的表情动作都不曾错过,见她脸色难看,心里大吃一惊,莫不是刚刚自己的话语戳中了小姑娘的隐讳?
里正见颜冉精神显萎靡,心下也生疑,这丫头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颜丫头,可有那里不舒服?脸色这般难看?”
“没事儿,里正伯伯,只是突然觉着有些事情想不通。”
“哦,想不通的事儿就别去想,你才多大年纪,愁眉苦脸的,小心长皱纹,不漂亮了啊!”
颜冉听里正伯伯这特意开解自己的话,心里暖暖的,愁绪消散少许。
“是呢,里正伯伯说得对,我也不是那等爱钻牛角尖的人。”
是的,想不通的事就别想了,既然便宜爹不想让自己知道,自然有他的道理。
管他何种情况,天塌下来了不是还有他这个高个子顶着吗!
或许,知道越少,越活得开心,自己来这边目的不就是要活开心吗!
颜冉想清楚后,便对里正冁然而笑,“哎呀,我这思绪飘九天云外去了。言归正传,里正伯伯,那人现在在哪里呢?”
她这洒脱的性子,看得楚寒骁一愣一愣的。
这就没事儿了?
他还以为这是自己语言惹的祸,想着呆会儿如何开解她呢?
自己突然没有用武之地,心里怪失落的。
里正见她没事儿了,心里也舒朗起来,“是这样的,颜丫头,我考虑到你家现在居住不方便,我将人安顿在我家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