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屋内没了声音,楚寒骁悄悄走回颜冉家。
亲耳听到颜冉吐出心声,她二十岁前无婚嫁心思,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他本想着待她及笄一年,二八年华,便可正式向颜承远下聘,走完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纳徽),请期,亲迎),大概也有十八岁,晚是晚了点,可该走的礼不可废。
没想到啊冉竟也不觉得晚,还要往后推两年,自己可不又得多等两年?
可啊冉说的过早婚假对身体不好,他又妥协了,他可不想啊冉身体出什么问题,希望她一世安康,无忧无虑才好。
二十岁?男子弱冠之年的年纪,这啊冉莫不是不服输,暗自将自己比作男儿?
想起她刚才的一番话,楚寒骁觉得也有些可能。他并不觉得女子如此不好,嘴角不知不觉又上扬了,遇上啊冉这个古灵精怪又有本事的女孩,当真是自己修来几辈子的福气。
“主子!主子?”
“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我听得见!”
“咳,我看主子你愁眉不展,又喜上眉梢的,可是有什么好事不是?”
曲冬本就关注着颜冉和吴清尧的一举一动,他听力极好,听见两女孩打趣提到自己名字。自然也看到后来自己家主子猫在人家院子里听墙根,于是试探性地问。
他很想从主子口里听到些更清晰的事儿。
他们几人跟了楚寒骁这么多年,心底下那点花花肠子岂能不被楚寒骁看透?
“你小子还不跪下!”
这突如其来的厉声冷语唬得曲冬一个激灵急忙跪下。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触到主子逆鳞了,多少年没见他如此对自己横眉竖眼,心下越发没底。
进门来的曲夏被这一幕也吓着了,屋子里的气氛冷得凛人,他不明所以,生怕主子重责曲冬,自己也连忙跪下。
声音小心翼翼地,眸子里满是哀求,“主子,曲冬犯了什么错?”
“你跪下干嘛?怎么,也想让我给你讨个媳妇?”
曲夏曲冬两人抬起头,啥?媳妇儿?
曲冬一双眼瞪得浑圆,一瞬不变地盯着楚寒骁,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楚寒骁见他这表情,拾起床榻柜旁上的一本书,给了曲冬肩膀一书掌,瞧那样子,简直欠收拾!他心里嫉妒得发狠!
曲冬这臭小子居然比自己早找到媳妇,简直走了狗屎运!
曲冬被楚寒骁这一书拍醒了似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傻傻地挠着头,那样子别提多滑稽。
“看把你美得!”
“啥?啥?主子,你们俩在说啥?我怎么听不懂?!”
“你当然听不懂,曲冬这臭小子有人要了!瞧你那不开窍的傻样,啥时候能拐个媳妇儿回来?”
两人闻言脸上都晕染上了一朵红云。
“主子,我那不叫拐,我和清尧是两情相悦!”曲冬小声嘀咕辩驳。
“哼!吴清尧是个好姑娘,又同啊冉要好,我且问你,你可想娶她为妻?”
曲冬是军中汉子,也属直爽单纯的纯情男儿,听主子这般直白问出口,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这种关键时刻,可是得表态。
“想,可是,可是,我什么都没有……”
“你觉着她要是那等势利眼女孩,还能看上你?你什么都没有,可在她眼里,有你这个人也就啥都有了。
我只问你,若想娶她,我便替做主,择个红道吉日,替你去上门提亲。”
曲冬感动地连连磕头,有泪花在眼珠里打转,“谢主子!”
没想到主子这般替自己作想。
曲夏总算是明白过来,曲冬要娶吴清尧为妻!
好家伙,真是够厉害,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啥时候就好上了?他努力地回想起两人相处的日子,好像并无不妥啊!怎么就他首先脱单了?
他摸了摸自己有些扎人的胡子,曲冬这小子都有人要,自己长得不差,是不是也该……?
“起来罢!别老跪着了,啊冉回来看到可是又要不待见我。”
“谁不待见你了?”
颜冉斜睨了一眼楚寒骁,曲冬曲夏忙不迭地赶紧爬起来,一副温顺金毛般俯首低眉,不敢说话。
主子被小恩人抓现行了,小恩人最不喜尊卑有序动不动下跪那一套。
楚寒骁忙二哈一般装傻走迎上前,“啊冉,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自己家还不能回来?你这是想鸠占鹊巢?”
“咳咳!怎么会……”
楚寒骁被堵得哑口无言。
曲冬曲夏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头差不多埋到了脖子里,双肩微浮动,想是见楚寒骁吃瘪,内心正是快乐无比。
颜冉也懒得计较了,自己不喜,并不能要求别人也要同自己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喜好标准,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
况受这么多年的尊卑理念的灌溉影响,在这里生活的人,再有不一样见解,独立特行,哪能真的在这个男权社会丢掉这一切来谈平等?
“刚好曲冬大哥也在,我有事想问一问你。”
曲冬心里明白小恩人要问自己什么,不由得看了眼自家主子,只见楚寒骁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