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承远被孙正刺到腹部轰然倒地,对大家来说无疑不是晴天霹雳。
愣了片刻的众人才纷纷抬脚往颜承远走去,李公公更是吓得六神无主方寸大乱,他还和楚寒骁说这事来着,怎就事发转变这般快?
颜冉双眼猩红咆哮出声,“都给我滚开!”
平时见惯了她温和的性子,这会儿陡然来这么一声,大家都搞不清状况,只好停滞不前。
这时上官锦羨也同姚大夫姚旭等人在不远处走过来,也发现了此处异常。上官锦羨见倒在血泊之中的小舅,心里一慌,不由得走路打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反映过来,他也顾不上该有的礼仪,拉着身旁的姚大夫急冲冲就上前。
姚大夫见颜承远腹部大片血红,也是吓坏了。作为多年大夫的素养,自是一眼定乾坤——伤得不轻。
姚大夫上前,观其面色,心下暗暗吃惊,这颜承远可谓铁铮铮的汉子也!受此大挫,流了这诸多的血,还能这般康健的面色,简直是奇人。
“颜丫头,让老夫来替你爹看先看一看,好歹稳住伤势,止住血。”姚大夫知道,此刻最紧要的是帮颜承远止血,多耽搁一刻,血流不止,要不了多久,就是再铁铮铮的硬汉,身体里温热的血液流干,生机流尽,只会落得一死的下场。
颜冉恹恹地应了声,“有劳姚伯伯。不过,可否先将爹爹移至卧房,这样也好过在这炎热的地下躺着好,被太阳暴晒难耐。”
时值盛夏,天气炎热,向阳之处,地下的土晒得滚烫,颜承远触地地后背已是一片湿热,额头已开始冒汗。他听得颜冉这般说,嘴角微微上扬,一闪而过。还是养闺女贴心啊!
“旭儿,楚将军,锦…八皇子,来搭把手。”
因着颜冉的缘由,姚大夫对锦羨这个小少年郎也是多了几分喜欢,见过几次面,锦羨已是叫的顺熟,他无意识地叫出口,喊出一个字,生生卡住,亏得反应过来。险些酿成大错,一个皇子的名讳岂是他们这般寻常百姓可直呼出口的?
回过神来,被他点中名的三人已将颜承远抬起来走了几步。楚寒骁托着他的头,姚旭,上官惊羡一人抬一条腿,颜承远就这样四仰八叉地被几人抬回自己卧房。
李公公及众侍卫紧跟其后,到了颜承远卧房门外,颜冉拿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生生把面色各异的众人拦截在前。
孙正一副焦急状看着颜冉欲言又止。
颜冉拿白眼对他,她虽知道爹爹使炸,可到底伤得如何,她也不清楚,都是眼前之人惹的事儿,话说刚才还小意地同爹爹拉扯说话,怎就变成了刀剑相对了。
孙正心里大喊冤枉,这是着了颜承远的道,说好的他假意刺他一刀,怎就刀才挨着颜承远,他自己奔了上来,这才有那一幕。
但他也顾不上辩白,不管是什么情况导致的,跟自己也有关系,眼前救颜承远是头等大事,说到底还是担心他,毕竟流了那一地的血,不是开玩笑的。
“锦羨,你来此处守着,我去打点温水来给我爹清理伤口,闲杂人等切勿放进去。若是有人胆敢不从,寒骁你帮我打断他的腿,后果算我的!”
颜冉是咬牙切齿地说这话的,尤其′我爹′两个字是重重咬音,有种当面和眼前李公公等人宣战的意味。
“好的,皇姐只管放心!”
楚寒骁嘴角一勾,语音贱贱地道,“得嘞!我的未婚妻大人!”
颜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再理睬众人,出门而去。
两个男人的回话无疑又是给了众人丢了一颗重型炸弹,一个个呆滞着反应不过来。上官锦羡的话无遮掩,直接承认了颜冉的身份,还有些反应慢的侍卫,只觉听到了惊天秘密,心里百转千回,转着黑白相间的眼珠子,快速运转不够用的大脑。
楚寒骁一句未婚妻则是炸得除了颜承远上官锦羡外室内室外的人都惊惧地瞪大眼睛。姚大夫心里惋惜地叹息一声,随即也便释然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如是。
姚旭则脸上闪过黯然,尽管他知道颜冉与自己两人已不可能,可亲耳听到楚寒骁说出这颜冉是他未婚妻时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过。
楚寒骁则是假装镇定若无其实地看向姚旭,捕捉到姚旭脸上闪过的黯然,他说不出的得意,他故意如此说就是要挑明了他与颜冉的关系,让不该惦记的人死心。
颜冉走进灶房,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扫了一下四周,并未发现异样,她摇了摇头,以为是刚刚爹爹的伤引起的错觉。她从水缸里舀了水在灶上铁锅里,快速地拾起木柴丢进灶里,捡两把干秸秆和松叶作火引子,吹燃火折子丢进去。
由于担心爹爹的伤势,她比较急,只顾一心一意烧温水,偶尔吸进鼻子里的一股怪味也被她理所当然地忽略,这片刻根本无心去探究竟。
大概半刻钟时间,温水已弄好,她找来干净的白色绢布和剪子,将手里的铁剪子放到灶火里烤了烤,匆匆拿着剪子端着水去颜承远的卧室。
上官锦羡一直很称职地守着门,李公公及众侍卫到底没有胆量违逆他这个闲散皇子,乖乖站在门口。
姚大夫见颜冉拿来这些东西,接过剪子就要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