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冉听到爹爹和锦羨对话,再看着爹爹一脸着急模样,心里一下怀疑起来,锦羨不会是赌气硬上的吧?
她开口说让锦羨驾车,也只是说说而已,就算真要让弟弟赶车,那也得学会了才行,实在不行,就让爹爹赶车啊,毕竟爹爹赶车技术可是一流的。
如今看样子,锦羨根本不会,还傲娇地上车想表现一下自己。
她便一直盯着上官惊羡驾的马车,见马车如脱缰野马般桀骜不驯地绝尘而去,颜冉担心转弯处出事故,不由得急急大喊一声,可为时已晚。
马车在马路上第一个转角处由于速度太快,一个侧翻,就要连人马带车翻下路坎。
颜冉和颜承远急匆匆地运行起内功,以最快速度赶过去,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两也心知是来不及了,院子离事发地有段距离,纵然他们武功了得,速度很快,可也没法一息之内蹿到车前。
两人下颌线绑得笔直,紧促眉头,满脸担忧,同时心里不由得默默祷告,千万别有事儿。
听到姐姐高声提醒,上官锦羨已经来不及减速。眼看马车就要全部掉下坎,上官锦羨心里也慌得不行,他右手死死地抓住缰绳,侧翻后左手努力地抠住道路边缘的一块硬石,马儿和自己才没掉下近两丈高的土坎下。
一阵摇晃,加上又牵扯着马儿,不少力量都聚在两只手上,上官锦羨已感受到手的极限,无奈地松手,身体一下悬空。心灰意冷地紧闭双眸,认命地想,这一下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摔断腿。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玄衣男子如鬼魅一般凭空而现,一巴掌拍在马腹上,马闷哼了一声,几百斤重的马儿便一下受力跃到路面。他再一脚踢在土坎上,抱着即将坠下去的少年一跃而起,安全地到达路面。放下少年,两手伸开呈抱姿势,抓住马车两框棱木,直接将掉在土坎边缘的马车抱起放于马路。
上官锦羨只觉腰上一紧,睁开双眼已平安站到马路内侧,见着臂力惊人的玄衣男子赤手空拳地将马车抱上道路,简直惊为天人。崇拜的心一下热血沸腾,欢呼雀跃,这不就是自己想遇见的英雄吗?不行自己得多学些本领,以后才有能力保护皇姐,保护娘亲,保护自己……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说着上官锦羨便单膝跪地,抱拳一礼。
曲冬则惊掉下巴,什么情况?眼前这小少年要拜自己为师?
他唇角一勾,这小少年态度让他心里很是舒服。不过他可不敢乱收徒弟,主子知道了会不喜,除了保护小恩人外,自己不能节外生枝。只得有些悻悻地将面前少年拉起来。
“小兄弟,你先起来再说!”
上官锦羨执拗地不起来,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的架势,曲冬只得干笑着挠耳朵。这还是个犟脾气的小少年。
赶上来的颜承远和颜冉见人被救起,长吐一口气,好在有惊无险。
上官锦羨刚才激动着高声说的话他们二人听得一清二楚。见上官锦羨单膝跪在地上,准备拜人为师,颜承远瞬间额上青筋暴起。
这浑小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什么人也不管,就要乱拜师!堂堂皇子,做事这般无厘头。
要拜师自然拜他这个小舅啊!自己一身本领怎么说也不比眼前这位少侠差呀。
颜冉擦了擦额头上刚被这臭小子吓出来的冷汗,若有所思地偏头看着上官锦羨,他居然要拜曲冬为师!难道他不知道爹爹武功很好吗?怎么说都觉得自家爹爹更甚眼前曲冬一筹。
“少侠,感谢你救下犬子。”
颜冉发愣这片刻之间,颜承远已抱拳施礼,曲冬只好回礼。
“无碍,刚好遇上,不足挂齿。”
这臭小子心思咋这般单纯?也不怕万一对方是坏人,将他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随随便便就敢拜人为师,真不知道随了谁!颜承远恨铁不成钢般走到上官锦羨面前,隐下怒气,平淡地吐出一句话,“还不起来,丢人显眼。”
上官锦羨听出了自家小舅语气里的冷淡,心里有些愧疚,小舅虽然爱和自己斗嘴,可他感受得出,小舅也是很在乎他的。刚才若不是自己意气用事,也不会险些摔断腿。
但是他还是执拗地未有动作。
偷瞄了一眼皇姐,皇姐一副惊魂未定担忧状态,才心惊地意识到,今天自己确实做错了。
因为眼前小少年有些胆怯地看向颜冉,曲冬直觉眼前两人和颜冉关系不一般。
自己不过被小恩人派出门半日,就发生了什么事?这两人和颜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曲冬脑子里出现了无数问号。
眼前小少年不会对小恩人有什么不好心思罢?一想及此,他就替自己主子慌起来,这小少年虽做事是有些荒唐——不过路过救了他一下,他就要拜仅见过一面的人为师。可仪表堂堂,满身贵气,看着不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而且看样子同小恩人是不相上下的年岁。万一小恩人对这小少年渐生好感,这可怎么好?
这种时刻,弟弟有没被吓到还不知道,颜冉自没好说一句重话,虽说眼前人是自己亲弟弟,可前后相处不到半日,她更不好训斥人。说到底,在自己的那个世界,他这般年龄的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