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烫!呼~呼~!”
唰唰唰的大雨下个不停,屋内窝在麻布被子里的伏子厚,少有的赖床,看到母亲陶氏传来热水,眼里心疼的样子,伏子厚嘿嘿笑个不停。
这也让陶氏没好气的给伏子厚一个眼神。
“下次大雨天,不准再突然跑出去!”
陶氏给伏子厚翻找着衣服,说完突然停下,转头看向伏子厚。
“再大的事,也比不上你的身子!”
陶氏两眼瞪着伏子厚,看着儿子那讨好的笑容,心中的怨气,又不舍得朝着儿子撒。
昨晚的事情陶氏也已经得知,对于儿子的行为,不管是去赵家,还是送出那把剑,陶氏都没反对,甚至心底还十分自豪,这是她儿子,不仅懂事还能担事。
可一想到,下雨天夜里淋雨出去,这就让陶氏有些火气。
即便明知道昨晚事情很急很急,若非儿子带人及时赶到,不管是刘老还是儿子的老师,差一点点就出事。
可说再多,在陶氏眼里,不管别人如何,那也还是比不过自己儿子。
“嗯,知道了,阿娘!下次不去了!”
“爹~!”
正当伏子厚与母亲陶氏说话时,房门外传来张氏的声音,随后躺在床上的伏子厚,以及一旁忙活的陶氏,就看到年迈的阿翁端着一个被裹进来。
“厚儿,盖上这个,别冷着!”
头发有些凌乱,长须瘦弱的阿翁看着伏子厚,慢慢拿着被裹走来。
“阿翁,不用!厚儿不冷,阿翁快拿走!”
看到阿翁的举动,伏子厚连忙起身,两手挡着,陶氏这时候也连忙放下手中的衣物,走来跟着伏子厚一起拦着。
“爹!子厚不用,你的身子骨更重要,这天越来越冷了,特别是下半夜,你快拿回去,子厚年轻,没事的啊!爹!快拿回去!”
陶氏也在劝说道。
与伏子厚身上盖的麻布被不同,整个伏家,就只有一床羊毛被,这是很早之前,子厚父亲伏瑞担心阿翁身体,想了很多办法,方才从北边商贾手里,弄到一张羊毛被,这也是搬家的时候,伏家走到哪,一起带到哪的东西。
“没事,厚儿着凉了,先给厚儿先盖着!”
阿翁摇摇头,瘦弱的手没多大力气,可却异常坚定。
“不行!”
然而陶氏说什么都不答应,面色少有的严肃起来,非要拿过阿翁手中的被子,争执之中,在阿翁不断说话下,一把抢过被子,离开房间。
阿翁拖着寒腿,连忙慢慢跟在身后,让陶氏拿回来给子厚先盖着。
看着母亲与阿翁离开,伏子厚终于松口气,倒在床榻上,听着外面下雨下个不停,两眼看着房间的小木梁,看着上面,不断有少许雨水顺着木梁流落。
“也不知道赵家会不会怀疑老师的身份?”
伏子厚无力的呻吟着。
昨晚赵憾带人,把那些人抓住,那赵家定会知道,老师身上也携带有佩剑。
在整个赵家之中,最让伏子厚忌惮的,便是赵憾的父亲赵梓。
回想昨晚赵梓那眼神,以及赵勇、赵憾、其他壮汉对赵梓唯命是从的模样,伏子厚无奈的叹口气。
唯一庆幸的是,好在伏家与赵家的关系不错,加之昨晚赵梓透露出的善意,想必只要不知道老师的真实身份,赵家就不会有什么恶意。
“老师可不能出事啊!徒弟还指望着您老给徒弟拓展人脉呢!”
伏子厚叹口气,随后把母亲端来的热水喝完,听着外面的大雨,知道娘亲今日定是不会再让他离开家,去探望老师。
次日。
大雨终于不见踪影,清晨起来练武的伏子厚,便看到小苑内到处都是泥泞与小水坑。
刘老也已经起身,不过比起年少的伏子厚,一把年纪本就有暗疾的刘老,面色还是有些虚弱,并且前天晚上被木棍伤到的手,淤青也还在。
“刘老,怎么不多歇一会?”
伏子厚关心的询问道。
“一把老骨头,再不多动动,怕是躺着就真起不来。”
刘老抬起被打出淤青的手,摆摆道,不以为意,随后便让伏子厚练武,不用管他。
院子里,看着伏子厚拔出佩剑,在泥泞的院子中,大力挥舞着手中剑,脚步沉稳迅捷,刘老目光尽是欣慰与满意。
伏子厚在武艺上的天赋,让他都为之惊叹,想到前晚的事情,刘老心有余悸之际,也满是庆幸,幸好少家主伏子厚,及时把人带到,
否则一但最后,迫不得已杀了人,连累伏家,刘老当真万死,都难消心头愧疚。
小苑内。
随着时间流逝,正在练武的伏子厚,看到伯母与母亲,正在搀扶阿翁,送着大伯离开家。
“良人,家里不必担心,我与志儿都会照顾好自己!你在外面,切要当心啊!”
“大哥,一路小心!”
伏子厚看着伯母那红着眼睛,满是泪水的样子,看着与大伯一起走出来的父亲,停下手中挥舞的剑,知道大伯这是要今日动身去‘下海创业’。
“大伯,一路小心!”
伏子厚负手持剑,对着大伯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