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士祯对于火器工匠来说,道一句祖师爷亦不为过,其著作的《神器谱》,还是现代人研究明代火器的重要文献。
人的名树的影,是以张作远等人得知眼前妇人竟是赵士祯孙女,立马就让开了道路。
“咦?”
进入作坊内,赵茹珍一眼便看到挂在墙壁上的鲁密铳,不由惊咦出声。
“孙公子,你们作坊里竟有我爷爷费尽心思加以改良的鲁密铳,是你们打造的吗?”
孙恒回道:“赵姑娘,实不相瞒。这把鲁密铳非是我等打造,而是我刘氏金钱开道,从登州府的武库中买来的。”
“武库中买来的?”赵茹珍嗤笑道:“朝廷对于鲁密铳还是不够重视啊,经过我爷爷加以改良的鲁密铳,别说大明,就是西洋也找不到比它更好的火器,可如今这等精良火器,轻而易举便被你们从武库中买走,当真浪费了我爷爷一番心血。”
孙恒闻言,并未理会赵茹珍对朝廷的不满与不敬,反而兴奋地问道:“赵姑娘可知鲁密铳如何制造?”
赵茹珍不答反问:“孙公子,你墙上那把鲁密铳可以给我拆卸看看吗?”
“这……”
孙恒担心赵茹珍拆卸鲁密铳就装不回去了,有点犹豫。
“怎么,你担心我拆卸以后安装不了?”赵茹珍自信的道:“你放心吧,我能拆就能原原本本装回去,保证分毫无差。”
“行吧!”孙恒咬咬牙,亲自动手,把墙壁上的鲁密铳取下来,交到赵茹珍手里。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赵茹珍接过鲁密铳,从背上包袱取出一套工具,“噼里啪啦”一通眼花缭乱的操作,便把长约六七尺,重达七八斤的鲁密铳拆的七零八落。
直看的所有人皆目瞪口呆。
拆卸之后,赵茹珍对孙恒微微一笑,随即又是“噼里啪啦”一通眼花缭乱的操作,将鲁密铳原原本本一丝不差安装回来。
“啪啪啪……”
孙恒大开眼界,忍不住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
赵茹珍神乎其技的操作也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随着孙恒一起热烈鼓掌。
而赵茹珍,只是面带笑容对着众人拱拱手,好像她这番操作很平常一样,没什么了不起的。
赵茹珍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孙恒自然不会放过这等人才,连忙拉她到作坊办公室,向她开出超高待遇。
经过一番试探后,孙恒任命赵茹珍如火器作坊的技术总顾问,每个月饷银十两银子,而且只要她对技术提出有益的改进和改良,还能拿到高额奖金。
赵茹珍非常愉快地接受了,双方皆大欢喜。
等回到住处,孙恒才有机会询问刘玉贞:“娘子,那位赵茹珍姑娘你是如何找来的?按理说赵家也是出身士绅家族,为何她的穿着打扮,竟如此寒酸?”
刘玉贞道:“唉!说起赵茹珍,就要从她爷爷赵士祯说起了,赵士祯虽出身士绅家族,但他并非科举出身的官员,他胸怀大志,才兼文武,善书能诗,喜谈兵事。一次,游寓京师,偶然题诗于扇上,扇为宦官所得,进献万历皇帝,深受赞赏。遂于万历六年以善书徵,授鸿胪寺主簿。
正是因为他非科举出身的官员,受到同僚排挤,八品主编一做就是十八年,直到万历二十四年,才晋升七品舍人。
他晚年更是命运不济,因万历年间妖书案里的皦生光被杀后,京中盛传妖书是他所为,为此而身心劳瘁,终于一病不起,抑郁病亡。
妖书案牵连甚大,自此案后我大明党争愈演愈烈,而被认为是始作俑者的赵士祯,自然被士林所厌恶。
是以赵家从此家道中落,赵茹珍受此牵连,在婚事上被人挑挑拣拣,生活也很不如意。
十年前她被家族逼婚,欲逼她嫁给一个瘸子,于是她一气之下便负气出走,在江湖中已经漂泊十年。
为了便于行走江湖,赵茹珍又故意自梳成妇人模样,省却许多麻烦。”
孙恒奇道:“哦?既然她离家出走,你又如何找到她的?”
刘玉贞道:“虽然她离家出走,但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嘛,我叫人找到赵家跟她还有联系的亲人,很快就找到她的下落了。”
“原来如此。”孙恒点点头,笑道:“不管如何,保安团的武器问题总算是暂时解决了,这都多亏了娘子啊!你说,为夫该如何报答你呢?”
“你想做什么?不要过来呀!”
“哈哈哈哈,娘子休走,为夫来也!”
……
赵茹珍到位后,火器作坊立即火力全开,全力生产鲁密铳。
之前火器作坊只能生产火绳枪,孙恒知道火绳枪是很落后的火器,所以他并没有安排作坊展开流水线作业生产。
火绳枪的射程不足一百米,连鞑清的棉铁盔甲都打不穿,还经常炸膛,孙恒是绝逼不会用这种火枪来装备保安团的。
如今有了赵茹珍,就可以全力生产已经达到世界先进水平的鲁密铳了。
是以孙恒直接推翻了之前火器作坊的生产模式,将流水线作业在火器作坊中推广。
孙恒和赵茹珍几经商议,将鲁密铳的生产工序分成十二道,然